第22章:守望(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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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知道虚空世界会变成现在这样。
星际间的旅行一直很困难。
在过去的这几年许多不同导航员已经告诉过我很多遍了:状况在不断恶化。
他们谈论的大部分事情,那些以太的漩涡和翻涌的通道,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我当然能感受到舰船通过至高天时船身上发出的咔哒声。
在我们之前的旅途中,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打开窗户的遮板并抬头盯着虚空,就像导航员所做的那样,会发生什么呢?他们说一个正常人会在几秒钟内发疯,但那是因为普通人有灵魂,精神的国度对于他们来说是可以理解的。
我会看到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恶魔军团?虚空的真正本质?
我一直没有足够的好奇心来找到答案,因为看一眼虚空的话总会有一种死法在等着我——无论你是不是流浪儿,至高天都不是你逗留和抬头凝望的地方,如果你想保持理智的话。
但现在,(抬头看向虚空)又勾起了我的兴趣,“卡达玛拉”号的甲板就像鼓面一样以某种方式发出共鸣,震得我的牙齿作响。
我们的一座副动力传动系统已经损坏了,这降低了我们穿越这个如泥沼般的星河的行驶速度而且放大了这个不平静的深渊施加给我们的每一次撞击和侧滑的力量。
我在摇摆不定的走廊里蹒跚前进,对几个星期不间断的震动感到作呕。
这倒是有些讽刺——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让人作呕,现在却对这种恶心有了些许同情。
但我的这种混乱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回到船上后我不觉感到悲伤,我更想把我的力量投入到行动中。
随着在以太中的奇怪日子一天天延长,我的注意力转到舰船不断增长的损失上。
我很爱我的姐妹们,这是一种激烈,几乎不顾一切的爱,这种爱来自于我们之间有一种独特的纽带。
我们每个人都记得自己被带到修道院的时候,满身肮脏且饥饿难忍,更经常动手而不是用言语解释,慢慢才意识到修道院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为我们所建,我们在这个宇宙中并不孤单。
这里并不是个舒服的存在,我们在一起训练,有时候训练很残忍。
赫斯提亚可不是被任何仁慈的想法所驱动,而是被植根于古老使命感的冷酷的职业信条所驱使。
有些人刚刚来到修道院就死在训练中了。
那些活下来的人无论是在体格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变得更强壮了。
我们了解了这个宇宙的秘密,这些秘密一旦被修道院之外的人知道就会让我们被杀。
在我们做出静默誓言之前,也像其他的男女那样叽叽喳喳、说话闲聊。
我们甚至会大笑,在那时候我们还被允许如此,互相开我们那位毫无幽默感的导师的玩笑。
即使后来我们不再讲话,我们之间依旧分享着这种关系。
思维传号,从其完整形式来讲是一种富有表现力的语言,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比一般的演讲还要好。
我们之间铸就的友谊甚至要比他们宣传的更牢固。
现在我却只能在回忆中见到她们的脸庞,埃琳恩、卡泰尔、露嘉——她们流着血夭折了。
有关这些的记忆就像一道伤口,撕裂开来而鲜血淋漓,直接把我带回了作为被追杀的小孩子的那些岁月里,彼时的我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意图戕害我。
我不能和任何人分享我的悲伤,我现在如同过去曾经那样形单影只,身边那些人都有灵魂,他们永远不会理解像我们这样的人很难遗世独立。
相较于他人,我们更少审视“内心”,但极其讽刺的是,我们自欺欺人的隐居生活事实上比别人更需要融入团体之中,因为这样融入团体可以让我们暂时填补心中的空虚。
我现在开始恐惧那些抵达王座世界后会遇到的东西。
我并不会幻想旅途会一帆风顺,甚至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到达泰拉。
赫斯提亚有一次告诉我那些朝圣的道路都是骗人的,能囫囵个到达神圣泰拉的概率很小。
现在的高领主似乎都愿意忘记有关寂静修女会的一切——我是多么憎恨“寂静修女”这个名字——我们能够确保减轻在旅途中遇到的亚空间异象。
但我还是在驱使这艘船向前,始终以最高速前进,并无视了斯沃的警告和他助手有关注意亚空间波动的告诫。
在我的头脑中,有三件事是存在明确的联系。
古老的军团成员回来了、修道院被作为目标和以太中不断聚集的风暴。
你无需成为一个预言家就能知道一些人正在勾结起来,我们已经用陈旧的方法和他们奋战了太久,而敌人战术的功效却与日俱增。
我一心想回到泰拉,除此之外别无它顾。
我将悲痛铸造成一把武器,就像我们一直被训练成为的那样。
就算把“卡达玛拉”号拆了,我也要回到这个神圣世界的金塔上,就为了一睹洛克死前所看到的景象。
也许我应该听从斯沃的警告,但克制一直不是我的强项,而且就像赫斯提亚一直告诉我的那样,正义的怒吼要比温顺的服从更有力量。
我的步伐趔趄了一下,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我们一下。
但我想这并不可能,因为我们正在虚空世界的深处,这里没有用来撞击我们的物理体。
接着我看见了警报并开始跑起来。
我身穿盔甲,我们一直都这样做。
亚空间的旅途现今如此危险所以我下令舰员们时刻保持战斗准备。
我们又遭到了一次撞击,那感觉就像船身被一些巨拳狠狠打了,让这艘船翻转了几圈。
当我接近斯沃位于龙骨上方的个人房间时,我听到了尖叫声。
他的房间在虚空世界航行的时候与舰体主结构完全封闭,以便在导航的险峻过程中更好的封闭他。
我一来到沉重的防爆门前,就连忙敲出了进入代码。
此时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舰体发出的令人战栗的轰鸣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大门打开了,扑面而来让我闻到的是陈腐空气的味道,里面灯光并不稳定,灯火在肮脏的舱顶闪烁着。
我快步进入,看到两名导航员助手手持着增幅器,上面汨汨流出了像血一样的液体。
他们是来自雷哈塔家族的仆人,并没有第三只眼的天赋,现在他们就像待宰的猪一样嚎叫着。
我听见斯沃在房间的更深处哭泣,这间房的房顶很低,墙面镶有厚重的精金。
整个地方就像是个堡垒,坚固而牢不可破。
但现在它被破坏了,裂缝在舱内出现,颤动着逸出能量。
我穿过这一团乱糟糟的景象直接走进斯洛沃的所在——一个固定在船壳内部的球体中,只能通过一台吊车将人吊过装满油的沟渠才能进入。
跨过壕沟之后我看到了更多的裂隙,闪电在空气中卷曲和飞舞,让整个房间发出爆音。
当我接近的时候球体打开了,喷出了一股有毒的气体,斯沃踉踉跄跄地进入了我的视线,他的皮肤是湿的,球体里无论是什么的液体沾满了他,胳膊的静脉上还插着电缆。
“把我们弄出虚空世界,”他喘息着说,他的眼睛瞪视着我,上面布满了血丝。
谢天谢地他还能自己动手把那只该死的“可视之眼”包起来,但袍子就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了
“把我们弄出虚空世界”。
我在符文上猛击一拳,把命令传输给尔凡——立刻跃出虚空世界,之后赶紧来帮助斯沃。
斯沃一把把我推开,这动作让他在吊车上摇晃不定。
他在胡乱做动作,甚至看不清周围的事物,鼻子中也淌出了血。
“它们在进来,”他流着口水嘶嘶的说,“立场正在瓦解,把我们弄出虚空世界”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向这个杂乱的球体,他一直浸泡的营养液箱污秽而又渗漏,电缆悬挂起来就像从房顶垂下的蜘蛛网,在房间内散射着电火花。
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出来,一起回到吊车。
我能听到警报的鸣叫,看来尔凡已遵令行事。舰船猛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似乎在旋转着下落,就像掉到了一个重力还存在地方一样。
我疯狂地向他打手势
——发生什么了?
——但他对我视而不见。
接着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视线的一隅出现。
更多的灯光摇曳起来,让这里闪烁着跌入黑暗之中。
它看上去——这并不可能发生——墙壁在坍塌就好像它们是一种粘稠的液体一样从舰体内流散开成了一摊融化的金属。
我拽着他走完了剩下的路,回到防爆门前,他抓着我,嘴里嘟囔着一些有关盖勒立场不可能失去完整性和如果失去完整性后会有什么后果之类的话,它们如何前来并如何进入这艘船,它们知道我们是谁和要去哪。
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舱底传来的噪声的回响,这噪声急促而失真。
有那么一刻我在想这也许是虚空世界本身的声音,就如同无尽受折磨的灵魂中被投入的一些恐怖剪影一般,它们在“卡达玛拉”号得以抵抗,并将其扔出船腹之前侵入了船体。
仪表盘在从内部炸开,动力管线爆裂开来,装甲的目镜瞬间调整到了冲击模式。
我听到警报关闭了,目镜中闪烁着的状态面板显示我们已经跃迁回了真实空间。
我们回到了仆人所在的房间,一位仆人脸朝下倒在桌子上,脸上渗出一滩鲜血,另一位仆人是个男性,他还站立着,背靠着远端的墙疯狂地抽搐着,就好像被钉在墙上了一样。
从舱壁传来的震动逐渐停止了,颠簸也在减弱,但灯光仍在不断闪烁,让我们处在间歇性的黑暗中。
我几乎看不清周边的任何情况,直到充满鲜血和恐惧的景象跃入我的眼帘。
“我们出来了吗?”斯沃嘶嘶地说,用手抓着我的长袍。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推开他并伸手够到了火焰喷射器。
还站着的那位仆人对我咧嘴而笑,他的嘴咧开的角度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嘴都咧开了。
灯光的每一次闪烁都让他的嘴越咧越大。
当我看向他时,他把手伸进嘴里,抓住自己的舌头开始往外拉。
我的手滑到扳机上,一个又长、又黑而又闪着光的东西从他的嘴里伸出来,而且一直没看到末端。
我点燃了火焰喷射器,看着这个男人在令人颤抖的极端热浪中尖叫和扭动着。
他的长袍在燃烧中裂开,皮肤翻卷着变成黑色,但我并没有松开扳机。
我看见一个黏滑并像油一样黑的东西在火焰中蜷缩起来,我立刻就听到了来自很多地方的破碎的尖叫声,但它们都没在这儿。
那东西跃向我的时候我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团触手和邪恶的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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