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话新宿的一夜[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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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宿街又有枪声传来。
    琼回头看了一眼舞池中的男女们，他们似乎没有受到干扰，在流光泛滥的舞厅中央，伴随着劲爆吵闹的音乐扭动腰肢，忘我地伸展肢体。
    在琼看来，他们就像是一条条滑腻的蛇，贴着同类一样滑腻的身躯扭动，滑动，跳着介于求偶和发泄之间的舞蹈，又像是在像苍茫的天空祈求着什么。
    空洞而又麻木的人们，借以酒精与暧昧来假意温暖自己，琼站在离他们有一条走廊的距离，遥远而又冰冷地注视他们。
    在这片区域，武器劫持、街头火并、聚众斗殴、赌博嫖娼……黑色与灰色的行为无处不在，仅仅是一连串枪声而已，倒也不至于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枪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可能是哪个倒霉蛋欠了赌资不还被追债的人找到毙了吧？过几天就能在臭水沟里发现带有枪眼腐烂的尸体，如果是琼先找到，他还能赚一笔“捞尸费”。
    “站直了，穷鬼！站着都歪歪扭扭，就你这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派你出去送酒！不送酒你哪来的小费拿？”一个腆着肚子的肥胖中年男人对着琼怒喝道。
    那是舞厅的领班，就他那样的臃肿身材，还要穿一身黑色西装配西裤，修身的衣物把他的肥腿和圆肚收起来，但琼觉得他的肚子随时都会撑爆几粒纽扣炸出来。
    花白的肥肉外套着黑西装，就像是装在衣服里的胖企鹅一样，琼冷冷地看了领班一眼，还是低下了头，毕恭毕敬的：“是！”
    既然要在这里讨生活，没有人不是卑躬屈膝的，琼也是一样，他只是个舞厅的服务员，小到为贵宾开门帮忙停飞行器到转换平台上，再到临时兼职酒保调酒和客人聊天，偶尔送“催化剂”和酒到客人桌上，这些小活都能赚点小费。
    他很缺钱，在这个城市里，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要花钱的。
    “喂，琼，那个人来了，要点‘催化剂，你去送吧？”另一名服务员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那个人”是服务员之间的暗语，指的是一个经常光顾舞厅的阔佬。
    他花钱大手大脚，有几次甚至找人把舞厅中间的台子用光栏围起来，往里面倒满了两百支香槟酒，硬生生造出一个炫金色的泳池来，还用钱雇了几个有名的舞女，一个个像企鹅似的从台上往酒池里跳。
    他给服务员的小费也是非常厚实的，一次给的甚至比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
    但服务员不是都愿意做他的生意，因为他是点“催化剂”的常客。
    “催化剂”是一种黑市里流通的精神类迷药，是一种液态药剂，只要往酒里滴上几滴，喝下那杯酒的人就会立马出现幻觉，看到自己上天堂或者富甲一方什么的，反正是相当美好的梦境，让人无法从中逃脱。
    出现幻觉的人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变得软弱无力。
    “那个人”点“催化剂”的最终目的还是想把舞厅里他物色上的女孩带回家里享受，尽管那个女孩第二天早上就会丢回到贫民窟的阴暗小巷里。
    “那个人”把这种行为称为“猎艳”几乎所有常来舞厅的人还有舞厅里的领班和服务员都知道他的癖好，但没有人出面阻止过。
    一来是因为这种行径实在太过常见，这里本就是如此无法无天的世界，二来是因为“那个人”的势力太广，听说是国王的亲属，背后有于皇大帝撑腰，又有谁敢去触他的霉头呢？
    琼转过身，去柜台前取货，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很缺钱，能赚钱的机会他才不会白白放跑。
    能有什么顾忌呢？琼想着。
    舞厅一直营业到夜里的两点，当劲爆的音乐声彻底熄灭，琼站在后门处，抽了一根廉价的烟，辛辣的烟雾飘起来，遮住他的面容。
    舞厅的后门是一条黑暗的小巷，和贫民窟里的每一条小巷都很像。地面是黑暗的，泛着污水，无数垃圾堆在角落处，带着难闻的酸臭味。
    琼每天晚上下了班都会在这里抽根烟，好在烟味很重，他也闻不到垃圾的臭味。
    从小巷望出去的新宿街，他看到“那个人”走出来，一辆加长的飞行器停在他的面前，而他的保镖跟在后面，两个肩头上分别抗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妙龄女性。
    看她们那沉醉的模样，恐怕是在“幻想乡”里欢快地梦游着，殊不知她们的肉体就要被吞噬了。
    琼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随后他回到了他住的地方——一个用竹片和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小屋，就像是路边流浪汉的住所，他推开门，发现里面一片阴暗，空气冰冰冷冷的，没有温度。
    “还没回来吗？”琼有些失神。
    这时候他身后的门板被人敲响了，琼顿时警觉起来，伸手摸过门边的一只棒球棍，贴着门边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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