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话王权覆灭（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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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寻昕略微有些惊讶，于唯瞬的样子和他上一次见他大为不同，面容显得更为憔悴，额头有了几道深深的皱纹，脸颊深陷，眼眶发黑，一副极速衰老的样子。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何寻昕惊讶道，他明明只是去了地狱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可一回来于唯瞬却像是老了十五岁的样子。
    “人啊，老起来很快的。”于唯瞬惨然地举杯，抿了一口红酒，他已经没有之前痛饮的那般畅快了。
    “你上次在斗兽场之前见我，其实大抵上就是这个样子了。但那时候你在桌子的对面，离着我远，而我头上的灯光打得也足，所以你看不清楚。”
    “为什么会这样？你没道理老这么快的，你活得比我好多了。”何寻昕觉得奇怪。
    “好吗？恐怕……没那么好吧？”于唯瞬打量着他，“我问你，你去了趟地狱，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吗？”
    “有趣的事？”何寻昕不解，但他想了想又说道，“你是说在‘人间里吗？”
    于唯瞬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你应该都明白了，这样也好，不必我费心赘述了。”
    “什么意思？把我送进地狱就是为了看到世界的真相？这也是你的计划？”何寻昕皱起了眉头。
    “哪有什么计划？”于唯瞬打了一个酒嗝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亲历过死亡的人，不配称为救世主。你去了趟地狱还能活着回来，这很好，说明你有这样的能力。”
    他说着说着，目光落到了身边的琉璃上，自嘲地笑了笑，“你终是站在他那边了啊。”
    何寻昕拦在琉璃的面前，挡住了于唯瞬的目光：“这难道不怪你自己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楼下围满了暴乱的民众？琉璃差点被他们当魔女烧死。”
    “我当然知道，不知道你又知否知道呢？”于唯瞬醉醺醺地说。
    “知道什么？”
    “你仔细想想，柯殷郡算是科技发展到巅峰的大都会了吧？你能想象到的科技产物在这里能都完美地复制出来，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缺了个什么？一个即使在‘现实里都已经广泛出现，但在这里却是一个空洞的存在？”
    何寻昕一头雾水，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在柯殷郡里的所见所闻，包括火箭弹、核反应堆、同步卫星、地效飞行器和3d全息投影等等科技都回忆了一遍，还是没明白缺了些什么。
    可能确实缺了些什么，但何寻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候琉璃拉了拉何寻昕的衣角，指了指自己。
    “怎么了？”何寻昕一开始还没明白，等反应过来后他猛地张大了嘴巴，“……人工智能！”
    “对！”于唯瞬一下子翻身坐起，身手灵活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喝醉了的醉汉。
    “你才发现吗？在柯殷郡的科技大都会里，几乎什么样的近代现代近未来科技都有，但唯独少了一样，一个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产物——人工智能。你应该清楚我是有能力在这里制作出来的，但我没这么做。”
    “为什么？”何寻昕问。
    “因为我不喜欢。你去过地狱，应该明白，我们现在的遭遇都是拜它所赐，你觉得你会对它有好感吗？”
    何寻昕下意识看了琉璃一眼，眼神有些躲闪：“我……我不太确定，【引路人】说毁掉世界打败人工智能是我的使命，我……”
    “你犹豫了？你迟疑了？你难道就甘心自己的生命和思想都受一台冰冷的机器摆布吗？你疯了吗！”于唯瞬忽而高亢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难道你就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吗？明明你之前还娶了琉璃……”
    “哼！”于唯瞬愤愤地把红酒杯摔在地上，这一次摔了个粉碎。
    “我只是为了我的计划而已，娶她也只是方便名义上的囚禁她！我根本不爱她！得到她我就能更多地了解【破世计划】！我只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完成它，而她，只是个人工智能罢了！只是个工具！那些愚民想烧死她？那就烧死好了！我一点也不在乎……”
    何寻昕看向琉璃，她的神情很平淡，似乎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打击，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这部分的感情设定……
    “够了！”何寻昕粗暴地喝道，“我不是来和你争论这个的。我答应了人来劝说你放下核弹按钮，还大家一个和平美好的柯殷郡！”
    “你是来向我提条件的？”于唯瞬金黄色的眼瞳一下子明亮起来，像是一条危险的毒蛇高高地注视着他，带着王者的威压。
    何寻昕觉得那个威风凛凛的国王又回来了，就像是回到那天的婚礼上，他站在台阶上质问着他，那是一名君王在责问他的囚犯。
    但这一次何寻昕强硬地挺直脖颈，抬起头颅，直面于唯瞬的视线：“对！我来提条件的！放下核弹！”
    “放下？可以。”于唯瞬意外地同意了，把他另一只手里藏着的按钮丢到了黄金王座之上，“你来拿啊。”
    何寻昕刚往前迈出一步，整个宴会厅忽然大地颤动起来。
    何寻昕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倒，还是琉璃搀扶住了他。
    何寻昕看着宴会厅里开始发生了变化，装着食物的长桌下沉入地下，两侧的墙壁开始一块砖一块砖地翻转过去，大地也替换上了坚硬的花岗石。
    这些变化十分熟悉，何寻昕曾也见过一次，现在看仿若时光倒流。
    于唯瞬从王座往下走，在台阶的末端，已经有两排挂着黄金兵器的武器架从地砖之中升起，于唯瞬取下了同样的黄金战锤。
    在何寻昕的身边也有两排武器架，但他没有伸手去拿，这时候琉璃抓住了他的手。
    “你……”何寻昕刚想推脱，于唯瞬却说道：“没关系，你们两个一起来吧，很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别让我太失望。”
    何寻昕一顿，把琉璃的手握紧了，转向于唯瞬：“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手中蓝光一闪，一柄被深寒冰面覆盖的长剑落入了他的手中。
    琉璃【剑】形态，救世主专属兵器【冰之锋刃】！
    重新握着这把剑的时候，何寻昕的心里感概万千，上一次和琉璃一起战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久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另一边的于唯瞬已经跃跃欲试了：“来吧！像上次一样，向我提条件的话，就先打倒我！”
    “那就如你所意！”何寻昕应道，眼瞳里涌动着炽热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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