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话缅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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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的居民一时也有些恐怕，在虚无边界外围上了护栏，仿佛再往前面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警示过路的游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们的确是感到恐慌的，但今早看到天空之城后，这种情绪瞬间一扫而空，甚至有人还认为这种虚无是神明降世所必然触发的事故。但总体利大于弊，大家只要诚心祈福定然有幸福临头。
    “说起来真是奇妙，为什么我接的是雇佣兵任务，却完成了【破世计划】呢？这也是巧合吗？”何寻昕问。
    “是巧合呢。”琉璃给自己的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用以防早间微凉的风。
    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呢？破世计划的每一环节几乎都是靠巧合完成的，一次两次还好，这么多的巧合重叠在一起，那就不是什么凑巧了……
    而是必然！
    何寻昕也不说破，只是看了琉璃身上的斗篷一眼，“这件用起来还可以吗？你原来的那件已经被火烧成灰了。”
    琉璃点点头：“没关系，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扯平了。”
    何寻昕苦笑地抽动嘴角，这叫什么话？琉璃之前也说过，那件带有破洞和污浊的黑色斗篷是和她的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后来那件斗篷被烧了，她自己也被烧死了。
    的确是和命一样重要的东西，衣服和人一起死，算是谁给谁陪葬呢？
    恐怕也只有琉璃才能如此毫不介意地说出这种让人心酸又无奈的话来吧？
    正在两个人闲聊的时候，一辆熟悉的摩托车从天边降落在他们身前，两道垂直对地的矢量喷口气流慢慢关闭，银白色的车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它和它的主人这登场，就像是超人从天边飞来，半跪着拳头捶地，大地为之动摇，天空为之变色。
    何寻昕在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老不死的真是越来越拉风了。
    “哟嘿小子！你叫的专车！”威尔科大叔今天还戴着一顶鸽子灰的圆礼帽，下车的时候像是一位老绅士对二位乘客致敬。
    “今天的两位贤伉俪要去哪啊？”威尔科大叔依然笑嘻嘻地说道，再怎么正统的服饰都遮掩不住他老不正经的内心。
    “主人，‘贤伉俪是什么意……”琉璃好奇地正要发问。
    “我拜托你！你能不能每次出来都换一个称呼？我每次都要解释很辛苦的！”何寻昕直接朝着威尔科大叔咆哮出声。
    三小时后，何寻昕站在了何家府邸的废墟里。
    距离他上一次离开这里，已经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候，等他再度回来的时候，发现很多景象依然保留着当时的模样。
    残垣断壁，荒草丛生，戚戚冷冷，寂静无声。
    何家府邸经常上一次大战后彻底倒塌了，原本来能凭借着焦黑的廊柱和墙壁认出这是厢房那是书斋，现在只有一片片杂乱叠在一起的砖瓦，完全分不出区别来。
    坚硬的外墙也倒塌了近半，苔藓和杂草沿着倒下的墙体长到了内院里来，这块地方由内由外都透着一股荒凉破败的气息，像是一块坟地。
    实际上它的确是块坟地，何寻昕走到被砍断一半的影壁之前，那里有一处微微鼓起的土包，那就是他之前埋葬落照的地方。
    他慢慢跪了下去，把长弓和蓑衣摆在了土包之前，琉璃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跪下，两个人目光肃穆，神情沉静。
    何寻昕缓缓地开口，几近哽咽：“落照……学妹，我答应你会把你的衣服和武器买回来的，现在我把它们还给你，也谢谢你曾经的出手相救。就算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忘记你了，你也别怕，来找我，我记得你。”
    他说完这话又拜了几拜，这才直起身来，目光从哀伤转化成了坚定。
    “走吧。”
    “走。”
    两个人只是简单地对话了几句，心有灵犀地往外走去，在那里，威尔科大叔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二人出来，威尔科大叔也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他悲痛地说道：“我还记得我当时走的时候嘱咐那个小姑娘，叫她看住你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没想到最后是她太冲动……唉。”
    何寻昕忽然想起了之前在【人间】听小猪说过的话，那些在游戏里死去的人其实是破世计划里的无法避免的牺牲，如果这个世界能够早点得到终结，说不定死去的人就会更少一点。
    何寻昕低声说：“我相信一切都有终结的时候，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最后也都该因我而止，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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