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话蓝之门：不可挽留的车站I[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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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身子，清了清嗓道：“我……我来送送你。”
    “不用送啦……”
    优儿姐似乎有些为难，她不停地伸手把发梢拨到耳后，何寻昕很了解她，这是她心里紧张的表现。
    “优儿姐要出门，我经常受你照顾，怎么可以不来送送呢？”何寻昕试着露出友好的微笑来。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他此刻笑起来一定很难过，因为他实在没有笑的心情了。
    “真的不用了，我故意起这么早出发的，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早到。”
    “起得很早？你要去哪里？”
    “我……我不能告诉你。”优儿姐说。
    何寻昕很是不解：“为什么？我很好奇啊，就不能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吗？”
    “就不告诉你！万一你叫我带什么纪念品土特产什么呢？不告诉你，气死你！”优儿姐故意逗趣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好吧。”何寻昕无奈地摊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很快也许要一段时间……对了，我送你的那封信你收到了吗？”
    “啊？什么信？”何寻昕挠了挠后脑勺，迷茫地看着优儿姐。
    “就是我的信啊！我怕你看不到特意塞到你的门底下，就在玄关里！”
    “哦！你说那个啊，我还以为是广告传单就顺手给丢了……”
    “你！”优儿姐一下子脸部晴转阴，捏起了一个大大的拳头。
    “开玩笑！开玩笑！姐姐息怒！”何寻昕赶紧坦白，“我看了那封信，不就是想敲我竹杠吗？还最贵的牛排……不是亲弟弟就下手这么狠吗？”
    优儿姐听他说到牛排，就知道他是看过信了，还故意装糊涂，这让她更是不高兴。搁在平时她早过去锤他的脑袋了，现在她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做。
    她今天是要离开的，要好好地……告别了呢。
    何寻昕缩着脑袋等了好久，优儿姐的拳头都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发现优儿姐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涣散，像是出了神。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何寻昕从站台的位置望出去，只有涂满迷茫的白色。他看不到天际线也看不到周边的建筑，确实无法分辨这里是哪个车站，按理说优儿姐要离开会坐本市的火车，可市内只有动车和高铁站，并没有如此老式的车站才对。
    他又转头隔着一扇钴蓝色的窗户看到了候车大厅的内部，偌大的大厅里没有一名乘客在等火车进站，就连检票员和安检员也都不在，小卖部的位置落了厚厚的卷帘门。
    好在电子公告板还亮着，何寻昕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发现上面亮满了红灯，显示所有的列车都因不可抗力而延误了。
    在公告板底下，写着因为台风入境，所有列车全面停止运行，给各位乘客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何寻昕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全部列车都延误了的话……那停在站边的那辆火车又是什么？
    何寻昕猛地转过头去，他看到优儿姐已经不声不响地拖着行李上了火车，车头呜的一声拉向汽笛，灰色的浓烟从烟囱管里喷涌而出，与白色的雾气混合在了一起。
    这辆火车是要出发的！这怎么回事？所有列车停止运行，凭什么这辆车可以走？
    “优儿姐！别上车！快下来！”何寻昕一阵心悸，追着优儿姐的身影跑了过去。
    这时候天空忽然咔嚓一声，带着刺目亮光的闪电将天穹劈成两半，几秒钟不到暴雨如注，雨水像是翻涌的大海一下子将这个车站尽数淹没。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站台上，打在绿皮火车身上，打在屋檐上，像是子弹般密集又狂暴。
    优儿姐在上车的台阶前回过头，何寻昕就站在屋檐下，两个人隔着帘子般的雨幕对望，最后优儿姐对他说：“回去吧，小昕，要下大雨了。”
    何寻昕对她伸出手去：“优儿姐你先回来，你听我说，这辆火车不太对劲！”
    “我知道……”优儿姐静静地说。
    “你知道？”何寻昕却傻住了。
    她知道？她知道什么？
    纵然暴雨倾盆，也无法阻止这辆火车前进的势头，连杆驱动着转轮运作起来，把火车逐渐推离了站台。
    何寻昕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车身上的那块车牌，在暴雨的洗刷之下，那上面的油污也被尽数洗去，露出了它原本的字样。
    车牌上没有写明出发地，唯独写了一个终点站的名字——忘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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