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与她的决斗（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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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提醒的话，高岭没有再多浪费时间，他凭空向前一跃，太平适时为他打开了空间裂隙，一阵可有可无的眩晕后，他以出现在一片狼藉的天守阁顶。
    屋顶朝北的一面都是破碎的紫色瓦砾，屋脊正中镀金的雷电纹饰被撞了个大洞，只剩下一半。朝南的那一面情况好了不少，只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一看就是将军将梦想一心插入屋顶，拖出的长长痕迹。
    再往下一看，天守阁二楼的连廊上，将军拄着梦想一心缓缓起身。
    高岭蓄力一跳，跃至她面前。四处都是乱跑的文吏，他们一边跑一边叫，吵得人头疼。为了防止波及无辜，高岭与将军都没有动作，几个奥诘众慌忙跑到他们身边，因为是御前决斗，他们不敢也不能插手，便正好留下来组织文吏们撤离。
    很快，起码在视线范围内，在第二层，便只剩下了将军和高岭。
    “你是将军，还是影？”高岭突然发问。
    “哼。”回答他的是一声没有感情的冷哼。
    于是高岭便知道，他面对的还是将军。将军的意识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灵魂，或者可以说，她是五百年前影的意识的定格，但正因如此，她又是可悲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五百年前的那一刻，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永恒，为的，便是对抗磨损。
    对于将军而言，她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她要颁布眼狩令锁国令，仅仅是因为这样有利于永恒。她要用无想的一刀斩杀泷，也并非对其有什么意见，而是因为御前决斗的败者会被处决——仅此而已。甚至于高岭觉得，或许将军与他默契的停手，也不是担心波及天守阁内的奥诘众和文吏，而仅仅是因为，影留下的规则要求她这么做。
    但将军不是高岭想要面对的。高岭想要面对的，是真正的影。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他要进入一心净土。不光是因为在现实中的战斗波及太大，也是为了能获得与影直接交流的机会，更是因为——真让他这么做。
    雷云掩盖的月光，除去脚边的两盏灯笼，以及双方手中同样散发着淡淡的紫光的太刀，整个世界便再没有什么光亮了。与黑暗之中，高岭只能大概看清将军的轮廓，时而有雷光闪过，将整个世界映照得惨白，连将军的脸庞都不例外，而这惨白与她那对泛着紫色幽光却又毫无生机的眼睛，倒是格外相配。
    “影，你……影，我有话想和你直接说。”
    将军纹丝不动。
    文吏的哭喊声渐行渐远，如果高岭所料不差，动手也就在瞬息之间了。
    高岭在心中轻轻哀叹，正如真对他说的：
    “你和人偶将军的对战没有任何意义，你很难对她的身体造成致命的打击。并且，她除去生物的本能反应外，不会有更多的情感波动，也不会感到疲惫，这便意味着她可以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而你会因为疲劳、伤势逐渐衰弱。所以你必须要面对真正的影，同时，我也需要从影那里借一些东西，才能真正帮助到你。”
    奈何影不按剧本走啊……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高岭甩了甩刀，准备迎战。
    将军急速上前半步，然后突兀地停住了。
    “哎……”
    突如其来的一声哀叹，惊起了高岭全身的鸡皮疙瘩。将军的眼睛缓缓合上，脑袋缓缓垂下，而后，无尽的黑暗将高岭笼罩。
    而后，血红色的光芒划破了黑夜，与上一次一样，影静静跪坐在雕刻了雷之三重巴纹饰的道场中，地面粗糙，可想而知她的膝盖要承受多大的痛楚。但于影来说，这些痛苦远不及她遭受过的万一——四周残破褪色的鸟居，与遍地都是的残剑，以及她背后那一轮?人的赤月，便是她遭受过的苦难的象征。
    “在一心净土中的作战对你来说也是有劣势的。”高岭在赶来天守阁之前，真如是对他说，“影的一心净土会把你本人的意识拉入其中，这就意味着，你的那个……嗯，她没法进入一心净土，更没有办法为你提供帮助。当然，我自己有办法可以混进去，但是吧……我本身就不擅长战斗，况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为你窃取一份‘助力……”
    高岭在心底呼唤了太平几声，果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不再抱有侥幸。
    影拄着刀起身，“多说无益，御前决斗还没有结束。我说过，下次见你，我会再斩一刀，你，能接得住吗？”
    话音刚落，影便跨越了上百米的距离，倏然出现在高岭身前，一刀斩下。
    “比外面的速度更快……怎么可能！”关键时刻，熟悉的被操控感传来，有人接过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勉强躲过了这一刀。
    “多谢了，真。”
    “意识空间内的战斗你上次已经体会过了，这比现实中更加凶险，你要多加留意，后面就靠你自己了，一定要撑到我喊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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