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妄之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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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好像从一个小洞中钻进了一个巨大的殿堂。可以用旷阔来形容的华丽黑曜石圆桌在面前平铺开来,圆桌的四周,细腻柔软的红天鹅绒衬垫沿着如同高瘦巨魔的脊梁般的充满精细雕饰的檀木椅背挺起。高远得几近离开的视觉的极限的华贵穹顶用魔法光将只具有装饰意味的水晶吊灯激射得璀璨夺目。这个圆桌会议室,只要你是装备了安兹丶乌尔丶恭之戒的公会成员上线自动就会传送到这里。这是防止野外蹲守的一种措施。因为《yggdrasil》的游戏本质就是玩家之间的斗争(pvp)。官方并不希望这种战斗变成比谁后下线先上线的憋尿之战。
“鼠子,你听我说……”上线提示还没从眼前消失,名为乌尔贝特的羊头恶魔就迫不及待的倾身向前,但是惯常坐在主位上的公会会长飞鼠并不在属于他的主席上。
真正的震惊让曾经的木下吉米,现在的乌尔贝特丶亚连丶欧德尔卡在了句子中间。飞鼠居然不在……自从《yggdrasil》内测就在游戏中的吉米可以说是在《yggdrasil》的陪伴下长大成人的。虽然期间有过或长或短的暂离(afk)时期。但是他总会回来。而自从与飞鼠,佩罗罗奇洛相识,最初的九人创办了安兹丶乌尔丶恭公会,与工会成员们一起扩建了作为工会据点的纳萨力克大坟墓之后。飞鼠这个公会长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不会改变的常量一样。那种知道就算世界崩塌,富士山熄灭,只要插上脑机接口登录游戏,飞鼠就一定在这里的安心感恒久而唯一。飞鼠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之一陪他度过了很多黑暗的日子,他父亲离去的时候如此,他母亲的葬礼亦如此。而今天,也许是他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这样的时刻,这个常量居然消失了。在这样一个重要的诀别之日,首次作为呼唤者的飞鼠居然不在。
乌尔贝特站起身,光滑如镜的黑曜石桌面倒映着他半张完好的公羊脸。暴露在外的瞳孔虽然是与公羊一样的哑铃形,但是虹膜却如同重瞳一样是两个圆形相交而成的类似∞符号一样的形状。
“你在哪呢?”他看了看视野边角的时间显示——有的玩家喜欢把时间显示在手腕部位的半空中,这样就如同看表一样的动作可以确认时间。但是乌尔贝特更喜欢让它显示在视线的边角。经常确认时间是他的习惯之一——还有十分钟多一点就关服了。
乌尔贝特叹了一口气,真的不顺这一天,他把手按住人类种族耳朵所在的位置,“密语(停顿)飞鼠(停顿)”,因为他的角色是羊头恶魔,所以他的耳朵其实并不在他按的地方,但是这是“密语”命令所必需的动作,规定得这么死板是为了照顾一些没有外耳廓建模的种族形象。
“提示:您已关闭所有语音交互。”系统提示冰冷硬板的声音跳了出来。这没道理嘛,谁会关闭所有的语音交互进入全面的无线静默呢。虽然游戏中确实有魔法可以监听密语但是那都是很贵的高端魔法物品或者卷轴。进入全面无线静默只可能是行会开战的时候。而他很确定上次下线之前他没做这种事,难道是鼠子上自己的号了?乌尔贝特打开游戏控制面板,划过长长的标签栏找到语音选项卡。然后进入了一个更加众多的选项面板。长时间的afk或者是版本更新让乌尔贝特完全遗失了到底他要找的密语开关的位置。而多人角色扮演(mmorpg)升级为沉浸式多人角色扮演(dmmorpg)之后设置选项则几何形式的增长了。看看现在这个选项量简直就是一部小说。乌尔贝特不禁用按着人类耳朵位置的手揉起太阳穴来——真要命。
“啊啊啊,烦死了。”乌尔贝特又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七分钟,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杂七杂八的该死的选项上头。他直接划到最顶端,把控制所有频道的总开关打开。霎时整个世界从甜蜜的肃静扔进了被迪斯科舞厅狂轰乱炸了之后的菜市场与证?恢行牡幕ヅ瓜殖 8髦执?匦У乃⑵列畔⒃谖诙?刺氐哪宰永锉???矗河星槿私谝浴鞍?阌础蔽?尘耙舻谋戆桌?龋?醒袒ū尘耙舻男履晏匦Ю?龋?褂型蚴ソ冢?盖捉诘鹊鹊龋?髦衷悠咴影说慕谌障薅ㄈ??┮衾?燃釉谝黄穑?渲凶钭?系纳?衾醋杂蜗饭芾碓保?m)的提醒下线的关服倒计时。各种各样的声音在乌尔贝特的脑子里炸开,要是现实世界中暴露于这样嘈杂声音之下一个人大概会脑袋隆隆作响然后耳鸣失聪个几个礼拜吧。但是在沉浸式游戏中,乌尔贝特只能弯下腰,双手捂着脑袋,因为脑仁炸裂一般的疼痛,乌尔贝特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晕过去了。他胡乱地划拉控制面板想关掉声音开关,实在是过于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的脑子超负荷到几近脑淤血,本来游戏是有信息流控制的,由于行会战中你需要监视的信息量可以轻易超越系统限制,所以大多数中高端玩家在经过训练之后都会解除限制以获取更高级的控制体验。而这事对于乌尔贝特来说已经是超过十年的上古历史了,所以他一时间完完全全的把它忘了个干净。不过谢天谢地,因为乌尔贝特没有确认选择,十五秒后系统恢复了全无线静默。乌尔贝特捡回一条命似的从地板上爬起来。
“我说为啥会全关了呢。”大概是因为gm考虑到这种情况,在关闭了系统限制的人物在关服这天登陆的时候,系统会自动关闭所有的无线语音。这游戏的gm还真贴心。
“好吧,现在怎么办?”眼看着还有六分三十几秒的指针就将跨过零时。乌尔贝特不禁发起愁来。六分钟的时间能不能在浩如烟海的设定地狱里找到密语开关自不必说。相较于在这跟控制面板较劲,带着公会戒指的乌尔贝特还是瞬移去飞鼠可能在的工会建筑更实际些。安兹丶乌尔丶恭之戒另一个功能就是可以几乎无限制的在工会建筑物内瞬移。虽然也有几个房间有限制,但是只要是公会没有进入战备状态,公会戒指可以在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公会内部无限制的瞬间移动。乌尔贝特敲敲眉骨,对于他的好友,囤积癖鼠子来说,哪里是他最可能迎接终焉之刻的地点呢?一个上世纪的动画中在金币里游泳的鸭子形象跳进乌尔贝特的脑袋。他立刻毫无困难的想象出一只身着法袍的财迷啮齿动物在宝物殿的金币山里游泳的样子。他跳上圆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边缘,冲刺旋身大跳撞开门冲出圆桌厅门外。
“移动(停顿)宝物殿(停顿)”
夏洛克会放任成叠的高利贷没有回收而死去吗?阿巴贡会任由别人再次盗走自己的宝藏吗?葛朗台会允许贪婪的小偷在弥留之际抢劫自己吗?泼留希金会打开大门将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好东西在世界末日的时候发给过路的臭乞丐吗?飞鼠会在眼瞅着关服的档口给好事的小贼摸进宝物殿吗?门!都!他娘的!没有!!!乌尔贝特对自己的推断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刺眼的金色以及宝石反射的各色荧光填满了视野。金、银、秘银、精金以及宝石的反光是如此的璀璨,以至于你甚至需要从已经非常明亮圆桌会议厅光线条件中适应一下这种刺目般闪耀的宝物炫光。
巨量的通用金币,银色、铜色的兑换代币以及种族声望兑换券堆积成了巨大的山丘。山丘里还埋藏着稀有卷轴,世界掉落配方,以及掉落率极低的等级需求也很低虽是精良品质但外观炫酷到没朋友的装备。总的来说堆得都是些都是可以用来换钱的公会内部成员没什么需求的东西。
然后便是如同书架一样围绕四周的巨大储物格沿着墙壁上升到几近不可见的高处,成捆的各式法杖,短杖还有闷棍被塞进方格形状的储藏空间,整整一面墙的储存格只看得到各式的杖头,长剑的尾端平衡球,长枪的枪头以及其他的眼睛一时因为纷繁复杂无法分辨的各种端头。叠好的法袍和软裤在格子里塞得牢牢的,你又有了一面一个个鼓出织物组成的靠垫墙。项链们毫无美感的一串一串的挂在格子内的横杆上,把金属的横杆危险的压低;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挂着金属拉面的冷却柜;装戒指的格子则更有看头,由于并没有空余的空间来将每个摆整齐,只能一股脑的好像装沙子的水桶一样倒进一个由透明玻璃封口的方格内。你甚至可以通过方格散发出的辉光来判断戒指的属性。红色的是加火焰系伤害的,蓝色的则增加冰系……至于各种头盔则最为麻烦,飞鼠看来决定把它们头顶朝下的挂在天花板上。当然还有各种无法折叠的板甲、硬皮甲也在其中,好像一个个被肢解的木偶残肢高高低低的一路从灰蒙蒙看不真切的高处一直垂挂到几近逼人的低空。这个宝物殿虽然称作殿堂却完全没有任何庄严的感觉,只有一群病入膏肓的收集癖竭尽全力利用每一寸空间也要塞满收集品的绝望感。
乌尔贝特不喜欢这里,他完全无法理解飞鼠对于极品装备的收集欲是怎样一种感情。囤积如此巨量的物品到底是怎样的精神内核在驱动着他。每每看到这些东西,玩世不恭的羊头恶魔都只能深深叹气。就连以贪婪著称的恶龙都要面对这个宝物殿自叹弗如。然而,乌尔贝特心中舒舒服服躺在金子山上的飞鼠并没有出现在他眼前。按理说这里应该是飞鼠最常来的地方。当大批的公会成员离开游戏的时候,这里没准是飞鼠唯一会来的去处。据说囤积可以缓解焦虑的心情,那么他为什么不在这呢?
困惑的羊头恶魔绕着山丘一般的金山转圈,一边因为焦急而心不在焉的踢着滚落到蹄下的金杯子,金条,金权杖,贵重金属复活节彩蛋这一类的杂物。一抬头,他看到武器库黑色的剪影封印挂在墙壁上。说是门也不准确,那里只有一块没有光影的黑色窟窿,好像一张黑色的薄膜贴在墙壁上。这黑色只有面积而没有体积。既看不出任何的深邃感也不让人觉得有任何的吸入感。就是黑黢黢的贴在那里,极致单薄,却又很不好惹地向你宣示其无可击破。
“门锁着……”乌尔贝特挠挠头,“密码是啥来着?”
武器库从里面是无法施加封印也无法解开封印的。换句话说就是个地牢,当初就是如此设计的,以世界道具为诱饵放敌人进去。施加封印。把一部分敌军主力关在里头,扫掉外部残余再解开封印以数量优势干掉敌人。但是也要冒被人拿走至少一个作为诱饵的世界道具的风险。算是最后的杀招。既然门锁着,除非有另外一个公会成员把飞鼠关在里头,否则飞鼠恐怕不在宝物殿。今天可以说是乌尔贝特对飞鼠预测大失败总集。乌尔贝特自诩除了色魔佩罗罗奇洛以外最了解飞鼠的人。能猜错这么多次也真是不可理喻。或者——是不是自己过于自以为是了?一直以来都是把飞鼠的宽仁当作是理所当然,自己到底有没有过真正去花功夫了解一下自诩最重要友谊的对象飞鼠桑呢?
“嘛,好吧,这次就怨不得别人了。”如果说是西乡三郎怎么着自己了导致的这个结果还可以原谅。自己手里的机会自己没抓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内脏打结的焦急已经慢慢的蜕变为接受的平静。“唉……”乌尔贝特挠挠头,脑袋空落落的,只是他没心思去细细品味这些极端失落带来的感觉。“怎么办呢?”与其乱猜一通的瞬移来瞬移去,羊头恶魔觉得还是找到那个该死的密语开关要来的几率高得多。投降般的,乌尔贝特又打开了那个让人怨恨的设置面板,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好好地整理一下呢?吉米知道自己在胡乱迁怒,就是因为程序员的整理导致的这许多的标签页才把自己需要的设定开关淹没其中了。“唉……”乌尔贝特又叹了一口气。这么多的设定项里寻找一个选项开关简直是大海捞针。自己这一生,就要在这设置地狱里结束了。想想就觉得何其可悲。
“除了当仓鼠你还喜欢些啥呢?”一边死马当活马医似的翻着设置选项,一边不甘心似的祈求灵光一闪。“比如说我的话,最重视的就是你们这些伙伴了呢。”乌尔贝特语气颓废地出声自嘲。然后灵光一闪就击中了他:“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招人烦的塔奇米老是嘟囔这句话。同理可证,既然他问题儿童乌尔贝特最重视的是公会里的兄弟,那么以宽厚随和著称的飞鼠最重视的也必将是这些兄弟,这公会、这纳萨力克大坟墓,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公会兄弟们热血与过去的辉煌、幸福的回忆的象征吗?王座之厅!飞鼠一定在挂着象征他们每个人的旗帜的王座之厅!!!
乌尔贝特一边在内心深处疯狂的呐喊一边催动戒指瞬移回圆桌厅。之所以没有直接瞬移到王座之厅是因为王座之厅是少数几个只能瞬移离开却不能瞬移前往的处所。因为安兹丶乌尔丶恭之戒的瞬移功能以及公会戒指属性,安兹丶乌尔丶恭之戒也被赋予了佩戴\/携带者被杀就一定会掉落的属性。为了防止杀死了公会成员的敌对玩家获得戒指直接瞬移到可以修改公会npc属性的控制面板的所在王座之厅以及存放公会武器的圆桌厅。这两个房间都设置了瞬移惩罚,王座之厅只能瞬移离开,而圆桌厅只能瞬移进入。为的是让会长飞鼠在危急时刻可以方便的在瞬移进入圆桌厅取得工会武器,移动到王座之厅,沿途部署好防守机关,然后在王座厅固守,如若失守则带着工会武器瞬移离开王座之厅去公会内的其他区域避难。因为公会武器是整个游戏公会的象征,公会武器的完整与否直接关系到该公会的存亡,而这就是整个pvp副本的精髓所在。所以乌尔贝特又瞬移回到圆桌厅,由于是瞬移回来的,相较于在圆桌厅上线,乌尔贝特没有出现在属于自己的椅子上;而是出现在背对门口,面对圆桌以及圆桌后公会象征,公会武器的存放点的墙壁的位置。所以相较于背对公会武器坐在椅子上的上线位置,这时乌尔贝特才一眼发现——公会武器不见了。他不知道公会武器是何时消失的。应该是他自以为是的识破了三郎的诡计上线之后就不在了,或者在他离开的这几分钟有人来到圆桌取走了公会武器。他一共也就离开了几分钟。他不敢想他没准错过了飞鼠甚至其他的公会成员的想法。
“可恶!!!”乌尔贝特因为自己被焦急掌控了内心疏于观察而捶胸顿足,贰式炎雷怎么说的来着?“勿忘观察之细微,疏查乃自杀之迅途。”
“哇啊啊啊!!!”
我怎么就没注意到,怎么就没回头看一眼!!!!公会武器的消失通常意味着两件事,要么公会遇袭,大家一致通过的应急预案就是会长飞鼠在遇袭警报响起的一刻立刻携带公会武器移动到王座之厅。要么就是飞鼠准备荷枪实弹,携带最庄重的决战武装来迎接终焉的一刻。而无论如何,都表示飞鼠就在王座之厅。乌尔贝特几乎想为了自己的愚蠢狠狠揍自己两拳。不过还有时间,右下角的视线边缘显示着时间还有四分钟才到零点。乌尔贝特撒开羊蹄,向王座之厅飞奔。一边跑,乌尔贝特一边从腰间的战术法师腰带里掏出极速药水一饮而尽。这药水可以提升移动速度,是远程职业玩家对战(pk)必备,乌尔贝特一直把它放在同一个快捷口袋栏里。肌肉记忆让这过程没用半秒钟,然后是扔上高天的加速卷轴。它可以为区域内的友方单位增加移动速度(好像还有攻击速度和回血速度,不过这些跟乌尔贝特的职业毫无关系),这两者都是在副本以及室内可叠加并且可以生效的。叠加的移速加成让乌尔贝特像风一样移动身体,以离弦之箭的去势在白垩走廊里疯狂奔驰。大理石地面上响起羊蹄踏地的一连串哒哒声。
随着幽暗深邃的走廊内水晶灯投下的光斑快速的后退,速度感让两侧快速闪退的门廊以及那些慢悠悠的走在走廊上的身着女仆装的非玩家角色(npc)像剪影一样快速后退。直到面对犹如巨大教堂前铺着红毯的阶梯一样的巨型楼梯才放慢脚步。楼梯两侧的扶手是红木制品,暗褐红色的质地反射出良好的品质。像海啸的浪尖一样卷曲着向两侧伸展开来。就像一个从背后拥抱楼梯的巨人伸开了双臂一般展现出楼梯下方的巨大场景。那里是终焉之间。记忆中那里是“门神”的所在处。作为安兹丶乌尔丶恭的公会据点纳萨力克大坟墓心脏的门廊自然不可能是空空如也的。而该处在所有的mmorpg中一般都设有两个巨型怪物。棘手、连携是此处的关键字。而作为恶中之恶的安兹丶乌尔丶恭,其机关设计者路西☆法桑在此处没有设置一对,而是设置了七个守门npc。意在最大限度拖延时间的最后的七将,六保一阵容的群体首领(boss)。其中作为boss是拥有两种形态的塞巴斯蒂安,由乌尔贝特的一生之敌塔奇米创造。乌尔贝特甚至准备好在经过的时候朝他吐口水。然而翻滚跳跃狂奔下楼梯之后,整个终焉之间却空无一物。没有战斗痕迹,没有破碎的盔甲碎片,也没有血迹或者剥落的龙鳞,但是昂宿星团却不在这里了。包括管家塞巴斯蒂安还有由跟磕了女仆毒品,猛药上头一样的白色发饰设计服饰的六个战斗女仆,一个人也没有。飞鼠把她们带走了吗?有情可原,因为王座之厅是平时除了大总管雅儿贝德以外是空空如也的。孤独地迎接最后一刻的飞鼠带着这些公会成员的孩子一般的npc是情有可原的。换位思考的话,乌尔贝特没准也会这么干。
穿过空空如也的终焉之间,乌尔贝特来到被称作所罗门之钥的纵截面为巨大蛋形的房间。所罗门之钥的投影面是一个长方形,两侧的墙壁上有对称的凹陷进去的凹洞。类似钥匙上的钥齿,所罗门之钥与终焉之间构成了一个圆形与一个带齿长方形的类似钥匙般的的投影,并且指向王座厅,这也是所罗门之钥这个名称的由来。而这个后面的房间可以说是机关重重,顶上吊着的看起来是吊灯,实际上是为了隐藏储存了所有种类元素群体法术的法术水晶的场景装饰。而周围72个凹洞里摆放着67个恶魔形象的格雷姆。激活一个就会连携激活所有的格雷姆——仇恨连接类型无心智魔像类怪物。而终焉之间的守门boss塞巴斯蒂安的第二形态带有群体击飞技能。攻略终焉之间时站位稍有不慎被击飞进入所罗门之钥,袭击者就要面对意外吸引仇恨(add)到67个大怪加上群体魔法(aoe)加上昂宿星团的绝望局面。主坦克妄图吸引住场面上所有的敌对怪物并且存活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通过王座之厅大门,仅剩的公会成员则可以依凭路西☆法设计的两扇藏有机关的巨大门扉对这一锅粥里的可怜虫进行远程袭击。至于为什么摆放以72柱恶魔为原型的72个空洞中只有67个格雷姆,那是因为他乌尔贝特实在是没空做下去了。当时现实世界他的反抗军兵粮断绝,他不得不离开整日嬉戏的游戏场跑去解决反抗军兄弟们的吃饭问题。
纷繁的思绪让穿过一整个所罗门之钥面对楼梯的王座之厅的大门里传来的怒吼打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飞鼠!我的朋友!是他的声音!乌尔贝特焦急的想看看自己的视线右下角以确定时间。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保持头不动的姿势,震惊让乌尔贝特环视了一整圈视野范围。不但右下角的时间消失不见了。左上角的血条,右上角状态提示栏,杂七杂八的所有显示(ui)界面都消失了。而事后回想起来,飞鼠的声音是不是也不一样了?
思考还没结束,一股感觉击中了他。如果要描述的话最开始是感觉。《yggdrasil》作为公共游戏应该是没有触觉、没有嗅觉、只有最基础的与药物,饮食相关的味觉、些微自体感受、没有痛觉、取而代之仅有一点压感。但是现在身上法袍的触觉,皮肤的感觉,蹄下坚硬的大理石的冰凉触感都清清楚楚的传来。而更严重的是:他觉得潮湿阴冷。按理说所罗门之钥虽处地下,装潢一新的室内空间,仿造欧式宫殿的建筑,应该是温暖干燥的。但是这种阴冷潮湿的感觉好像浑身爬满了冰凉湿润的鼻涕虫一般让人恶心。同时他开始听到东西,听到那种悉悉索索的背景音一样的声音。就像你听觉的极限边缘,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东西在偷偷的低语。这声音让他反胃,就像听到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产生的恶心感一样。最后是嗅觉,鼻腔好像给人浸入了潮湿的蛋糕溶液。这甜腻潮湿的味道让他恨不得打喷嚏。最后,是他的视觉。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一瞬间猩红色充满了整个视野。在这猩红色里,所有的事物都都只有模糊的轮廓。只有远处那九个火炬上的火焰一样的东西一闪一闪的抓住他的视线。他本能的知道它们是灵魂。各色的灵魂,有深紫色的,有黑绿色的,有浅灰色的,有紫红色的。而在他视线的正中间,有一个如烛火一般闪耀着冰蓝内核黑色烛焰的灵魂。与他左侧两个一样明亮,其他几个则不同程度的更暗淡一些。火焰更小一些。这冰蓝与黑色的灵魂让他觉得熟悉。没来由的让他想到了飞鼠。乌尔贝特不知道自己的视野怎么了。他用力的眨眼,揉眼,甩头。不知道是陌生的视觉快速闪过造成的眩晕感,还是湿滑空气的触感或是鼻腔中甜腻的气味让他觉得虚弱。他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大理石地板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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