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陷桎梏[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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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可以说是夹着那个眼镜男孩一路飞奔到神殿。直到神殿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她才放下眼镜男孩，让他尽快去联系所有的学生，以确认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孩子被绑架为人质。然后她忙不迭地找到了尊敬的艾歌丽丝修女。
    “修女！朵伊被绑架了！”
    “什么？！你慢点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踪一个朵伊的学徒才发现她被关在工业区的一个地下室。我去救她，却只救出了这个孩子，我看到关押她的研究室的地上有召唤法阵。她肯定是被迫进行什么堕落的研究！”
    “邪恶研究？！我们必须得上报帕纳索雷市长！”
    “不行！”精灵拉住年迈的牧师，“半个月前才因为朵伊在这上课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这个时候让他们抓到朵伊跟恶魔扯上关系，贵族还不借题发挥绞死她？！”
    “但是她确实有那方面的知识才……”
    “也许她不是自愿的呢！？你看她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你觉得她会自愿跟恶魔混在一起吗？”对，没错，朵伊一定是给那恶魔胁迫的。
    “如果她确实是被迫的，我们也不能成为别人迫害她的帮凶。”多莉安修女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吧，我去找布尔敦商量一下。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恶魔研究？”
    “什么恶魔？我从来没提过什么恶魔！”
    “没有吗？”艾歌丽丝修女尴尬地笑笑，“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不到一个小时，布尔敦就带着冒险者公会的人冲进了那家家具店的地下室。然而，地下室里已经空空如也了，甚至连地板中央的法阵也被人浇上火油烧的黑黢黢的无法分辨了。但正是如此，却让冒险者公会会长这位强壮的男人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太彻底了。”
    “你说什么？”身边的冒险者问。
    “如果说这是一间普通的家具店的地下室，你不觉得太可疑了吗？架子上一尘不染、没有杂物、没有长时间放置杂物然后被取走而留下的灰圈。门锁被破坏，地下室门廊的墙壁上有新鲜的破坏痕迹。甚至在尊敬的多莉安修女报告有邪恶法阵的位置上还有这么一个烧焦的黑乎乎的痕迹。在家具店这种地方居然有如此干净空旷的地下室，而且还在与堆满木制品的家具店仅一层地板相隔的地下点火？实在是过于可疑了。”
    “确实……”
    “我检查过了，门廊墙壁上被破坏的痕迹有留下一些没有破坏干净的笔划的遗迹。从大小，使用的染料来看被破坏的是一个永久法阵。”
    “就像我说的，没人会用价值不菲的永久法阵保护一个空空如也的地下室不是吗？”
    “那这么说来，朵伊法师确实是被人绑架了。”拉克希尔法师公会长挠挠头，不安地说。
    “而这城里确实有人在进行邪恶的法术。”
    同一时刻，朵伊以及另外三位学者被抓回了工业区的马粪味地下室，矮人也在这里。红袍法师脸颊整个肿起来，三个男人除了在家具店地下室就挨了打的瘦学者以外却没有什么外伤。
    “我们的研究结束了，可以召唤一个低阶恶魔做做实验。”
    “为什么不能直接召唤那个亚连？”
    “为什么？亚连丶凯艾斯肯定是个假名。没有恶魔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别人的。”
    “那现在你们要搞清楚他的真名是什么！”雷文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一个像你说的那么强大的恶魔领主的真名？！你当是去法术材料商店买符文石吗？”红袍法师虽然鼻青脸肿但是气势不减。
    “你们可以成功，或者死在尝试的路上。”
    “……”
    “尊敬的侯爵，请问您是从哪得到亚连丶凯艾斯这个假名的？”
    雷文候戒备地看了看瘦学者，没有回答。
    “小人是想，既然这个恶魔行走于凡人之中。它必定有一些奴隶，或者被他的许诺蒙蔽而受其驱使的凡人。这些人有可能知道一两个与它熟识的低阶恶魔，如果我们能得到这个低阶恶魔的名字。没准我们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有关这个强大恶魔领主真名的蛛丝马迹。”
    “这我倒是想到一个人……”雷文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朵伊。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牧师学徒闯进冒险者公会会议室的大门。
    “多莉安修女！有人，有人用飞刀传信过来……”小孩举着一页纸一直跑到坐在侧位上的艾歌丽丝修女身边。
    提欧，以及布尔敦围上来看了看纸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今天午夜，让泽蜜尔丶星光一个人前往仓库区的十三号废弃仓库，否则朵伊法师性命不保。
    “我觉得不能让星光修女知道这件事。”布尔敦第一个开口。
    “可是如果不听对方的朵伊法师不会真的……”
    “那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去冒险！”
    “你冷静点布尔敦，”提欧挠挠头，“我们再想想，总会有……”
    “亚连不在，要是精灵再出点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不用你跟他说！这是我的决定！”泽蜜尔已经站在了门口。
    “星光姐妹！”年迈的牧师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们不许跟来！我会把朵伊法师救出来！”然后她一把抢过写着地址的字条。
    太阳已经慢慢沉入地平线以下，耶丶兰提尔的大门也出现在道路的尽头。伤痕累累的克拉尔格拉骑着已经很疲惫的军马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城里挪，不是他们不着急，而是连续几天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奔驰，人和马都已经接近极限了。
    亟需治疗的鲁提阿靠着从帝国骑士那里敲诈来的治疗药水才吊着一条命，牧师别说施法连挺直腰板骑马都做不到了。看到终于快到家了每个人心里都高兴起来，凶险的旅行终于结束了。几人互相搀扶着向冒险者公会走去，然而当几个人刚来到通向冒险者公会的街角却看到本应四下无人只余造饭声的空旷街道却被人群挤满了。
    “出什么事了吗？”乌尔贝特放开架着的洛贝，站直身体伸长脖子，赫然看到冒险者公会门前的马路上趴着一只大仓鼠，“大仓鼠？什么鬼？”
    “哦哦，好厉害的魔兽。”
    “哈？”
    “从没见过这种魔兽呢！是奇美拉吗？”伊格也跟着八卦。
    “这不是仓鼠吗？”
    “你知道这东西？”
    “当然了，认识的人有养，有一次去……呃……公会里的那个普通朋友家玩的时候差点一屁股坐死它……”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法师最后看了看那只趴在公会大门前好像一辆马车一般大小的魔兽，最后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法师又在说胡话了。
    几个人正在说着，突然冒险者公会的门打开了，一个黑盔黑甲的强壮战士走了出来。吓得乌尔贝特赶紧蹲下，都怪那只该死的仓鼠，由于被它吸引光了注意力，差点被偷自己公会的小偷给看到。
    就凭自己这身装备，在城里打起来，附带伤害先不用提，小命肯定是要交待了。偷偷观察的恶魔这时候才注意到娜贝拉尔根本从一开始就站在仓鼠的边上，如果整个公会的npc都叛变了，会不会是鼠子把公会卖了退游了？
    “怎么？”
    “呃……是洛贝，洛贝突然间……”
    “还好吗？”
    “我还好……”
    “要不然我们先去神殿吧，这人群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去。回来再报告一样的，一样的。”
    “只是个铜牌就能骑这样的魔兽吗？”队长伊格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蹲在人群后面装作照顾洛贝的法师听到这话支棱起了羊耳朵：“不知道带回这么一只魔兽……”
    “是森林贤王！”一边的围观群众插嘴道。
    “对，森林贤王。”乌尔贝特瘪瘪嘴，森林贤王是只仓鼠这森林可真是凶多吉少，吉米的脑内甚至开始出现那种播音员字正腔圆的直播呛——都武森林大危机！瓜子大灭绝，树木被啃歪！是天灾还是人祸？今晚为您带来——“总之，带回这么一只‘贤王不知道他可以连跳几级呢？没准到时候抢活儿的又多了一队啦~“
    “！”伊格先是一惊继而感兴趣的目光转为敌意地，皱着眉头看回那个爬上仓鼠背与身边的老人交谈的黑色战士，“可恶！”
    “我们走，先送伤员去神殿！”气哼哼的队长拂袖便走。
    “这又是哪一出？”牧师扶了扶趴在马背上的吟游诗人，示意法师架起战士一同往神殿方向去了。
    同日稍晚，于神殿。
    “好啦好啦，这种事就是各凭本事不是吗？也没什么好嫉妒的。”恶魔嘴里的话说起来是劝，听起来根本就是拱火。
    “本事？！就那么一个破仓鼠就本事了？我们几个面对一整座堕落森林就不是本事了？！”队长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
    “亚连的意思是……”
    “这布尔敦敢因为这么一只耗子就给他跳等级我决不答应！”突然间的高声吓得一边给他包扎的辅祭一蹦。
    “可爱的牧师小姐能给我拿杯牛奶吗？”
    “法师先生您还在这悠闲呢？！星光姐妹可出大事了！”
    “啊？！我把她留在城里还能惹事儿？”
    泽蜜尔丶星光在贫民区轻松地甩掉不听她劝告而被布尔敦执意派来的尾巴，刚准备转向仓库区就被身后的声响惊得整个人转过身。
    “一个牧师有这种身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来人一副冒险者的打扮，就他直到翻上屋顶前才被她察觉来看，这个人与之前的跟踪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派了这么多人来跟着我？会长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必须去救朵伊！”
    “我并不是冒险者公会派来的，”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柄与之前飞刀传书时相同的投掷匕首，“我这就带你去见朵伊女士。”
    十五分钟后。
    阴暗潮湿而且一股子马粪味，嗅觉敏感的精灵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等眼睛从红外视觉适应了地下室里昏暗的烛光，精灵首先看到的是墙上那幅巨大的恶魔法阵。然后是地上的十字禁锢法阵，墙壁上插着的烛台上的蜡烛摇曳着昏黄的灯光。
    朵伊鼻青脸肿的站在法阵边上抱着肩膀，显然地下室里湿冷的空气让她不舒服。而面色苍白的贵族瘦削的手摸着下巴直直地盯着自己，果然这雇佣兵是贵族搞的鬼。
    “我来了，现在放了朵伊女士！”
    “只要你能提供我所需要的信息，我会放了在场的所有人。”雷文候干巴巴地说。
    “你想知道什么？”泽蜜尔当然一个字也不相信这个人说的，但是她现在知道的太少了，以至于没有计划可做或者办法可想。
    “跟你相熟的那个恶魔，我们想知道它的真名。”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它从没跟我说过，我对神发誓。”
    “那么他的恶魔仆从的名字呢？”
    “……”牧师咬着嘴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全盘托出，“你想干什么？”
    “难道我还需要解释吗？我看不出来你有任何理由维护它，它是一只恶魔！你心里知道它许诺你的任何东西都是谎言！你也好，朵伊女士也好，我完全看不出任何你们站在它一边的理由！”
    半精灵看了看红袍法师，对方接过话头：“我从没站在它一边，我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我反对的是你跟只没头苍蝇一样头脑发热……”
    话还没说完她身边的雇佣兵就给了她一下，把她打倒在地上。
    “住手！”泽蜜尔跑过来俯身护着女人，“你觉得就靠这些你绑架来的乌合之众就能跟那恶魔正面对决不成？”
    “难道像你一样与恶魔同流合污就对了？！”
    “……”精灵被这话噎得哑口无言。
    “你为什么要来？好不容易才让你逃掉的！”朵伊甩开她的手，站起来，“做点好事怎么这么难呢？”
    “我……”
    “不过你既然来了，虽然我不同意这白痴的做法。但是你要是真知道点关于那恶魔的什么消息，我希望你告诉我。你也看到了，我们不能任由那恶魔在城里胡来！”
    曾经，半精灵作为精灵而活过的生命是很简单的。精灵的世界是二元对立的，世间万物都只有善恶之分，白袍法师，白袍牧师是善良的：相信善良的人。黑袍是邪恶的，红袍则仅距邪恶一步之遥，只是邪恶的预备队。别说相信，跟这些生物说话都是脏了舌头，有机会直接抹除这些存在的话，别说心理负担，甚至是一件让人可以哼歌的好事情。
    但是现在为什么她这么抗拒背叛一只恶魔呢？它无数次的拿自己当诱饵，一次一次把血淋淋的事实撕给她看。逼迫她做选择，做那些永远都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但是即便如此，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内心会如此抗拒？是因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红袍法师或是这个贵族都完全不值得相信吗？还是自己已经堕落了？
    “我只看见过它释放过两次恶魔召唤法术，都是地狱犬，还用过奴役术。我不觉得地狱犬能拥有认知它名字的智能……”
    “就只召唤过地狱犬？”红袍法师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正准备上来制止她们继续交谈的雇佣兵被雷文候轻轻地摆手拦下。
    “……”泽蜜尔咬着嘴唇，“我不知道……我是说……”她想到了在冒险者公会里自己的病床前那高大的法师泪眼婆娑的那番话，没准那里头有一点点真实的感情呢？
    “帮帮我们，牧师女士，我相信你的心里还是充满着善念的。帮助我们对抗那只恶魔！我们善良的种族要团结起来，否则它会把我们逐个击破！想想你的族人……“瘦削的贵族也跟着帮腔。
    “还有一只劣魔……”半精灵放弃了抵抗，贵族也好，法师也罢，他们跟那恶魔一样都与正义善良相去甚远，他们愿意自相残杀就由他们去吧！
    “她去哪了？”乌尔贝特冲进冒险者公会劈头便问。
    “我们跟丢她了，我从来也不知道她是个身手了得的游荡者。”布尔敦甚至不觉得受到了冒犯，他觉得自己辜负了高大法师的信任。他干了十几年的冒险者，然后又差不多作为冒险者公会长活过了相同的年月，结果他连一个女人都没看住，“不过，对方送来的信件上有写见面地点，我已经派人……”
    “别傻了，那只是个幌子。她早就在半路上给人劫走了，她一出这个门就给人盯上了。”恶魔对着门口撇撇嘴，“如果是你，你会写个地址然后傻乎乎地杵在那干等吗？”
    “……”
    “如果你密语她，好好劝劝她呢？”
    “我怀疑对方会在不进行法术封锁的情况下与她见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多莉安修女可以说是不依不饶。
    “……”恶魔面露难色，极力思索着，“我想的是如果她被释放了密语侦测魔法的话，贸然连接密语会被对方察觉……”
    “你是说对方不知道是冒险者公会在找他们吗？”
    “呃……”
    “为什么你拒绝密语她？”房内的几个人瞬间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了那张羊脸上。
    “我怎么会呢？我是说这件事……”
    “对方定的时间是午夜，也许现在她还在路上。如果现在不抓紧而真如你所说对方将星光姐妹关进了一个设置了阻碍魔法的房间就都晚了！我不知道你在拖延些什么！”
    “这……我……”
    “是亡灵！亡灵大军从墓地集结起来了！！！”一个老婆婆冲进会议室大喊，“我的孙子！我的孙子也被他们绑架了！”
    “慢点说莉琪，怎么回事？”
    城里的著名药剂师把自己的孙子雇佣了一个铜牌冒险者小队去森林采药，返回耶丶兰提尔之后却被埋伏在家中的不明敌手暗算。绑架了她的孙子恩菲利亚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受害者被转化为僵尸的事情，这说明袭击者与城外大规模聚集的僵尸大军有明显的联系。
    “啊，莫莫已经去了吗？”布尔敦安心起来，“就是傍晚带回森林贤王的那个新人冒险者。非常有实力的新人。”
    “那么情况已经是非常危急了，看来我们只能先处理……”羊头法师越说越小声，因为他明显注意到了除了莉琪以外的其他人都盯着他看，“呃……”
    “你们不觉得他很可疑吗？”从不轻易怀疑他人包藏恶念的艾歌丽丝修女今天算是盯上乌尔贝特了，“亡灵召唤法术难道不是法师的必备知识之一吗？就算是作为一个白袍法师你从来也没修习过这种邪恶的法术，但是像你一样强大的法师居然丝毫不考虑朵伊法师被绑架逼迫参与的邪恶研究与现在这亡灵大军有什么联系？！”
    “嬷嬷你的意思是说……？”冒险者公会长也反应过来。
    “朵伊法师被迫召唤了这些亡灵？！”提欧把话接下去。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顾虑些什么？！”一向和蔼的多莉安修女可以说是咄咄逼人了。
    “好……好吧，我这就密语她。”
    由于法师被逼得焦头烂额以至于他根本忘了自己召唤的恶魔。而此时到处也寻不到这只小恶魔的踪迹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离开？！”泽蜜尔拉着朵伊的手，“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也遵守约定放我们走了！”
    “……”对方则只是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因为她渴望那禁忌的知识，她贪图那恶魔的力量！”雷文候恶狠狠地撕破那层窗户纸。
    “怎……怎么会？”
    “哈哈哈，你豁出性命来拯救的女人，这身着红袍的法师，这看似无私地教导孤儿的好心肠！是个为了恶魔的力量可以牺牲一切的女人！”
    已经完成了召唤仪式的红袍女法师，此时看着那只出现在地板上的禁锢法阵中央的小恶魔心里只有渴望，赤裸裸的对恶魔力量的渴望。法阵中神圣十字的四角上所放置的圣者遗骸中的神圣蜡烛里四根金色的锁链牵在它的脖子双手以及腰上。
    “啊啊啊啊！利尔泽好疼！你们为什么要折磨利尔泽？！”
    “闭嘴！恶魔，现在告诉我你可知道那只羊头恶魔的真名？”
    “如果你想知道这个，你根本不用折磨利尔泽！利尔泽恨那个恶魔！利尔泽当他是朋友，他却折磨利尔泽！”它指着自己烧伤到深可见骨的右脸，“它叫做乌尔贝特丶亚连丶欧德尔！”
    白袍牧师泽蜜尔丶星光，可以说是灰溜溜地从那个充满马粪味道的地下室走出来。身后是已经成功完成召唤仪式的朵伊法师，和爽朗地大笑着的雷文候。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信，对正义对善良对人性中存在无法割舍之美好的信念，在对方看来就如同自己本身一般无足轻重。
    他们甚至不会杀自己灭口，他们已经掌握了他们需要钳制一只强大恶魔最有力的底牌。他们掌握了他的真名，原本她以为她能挑起这群人与恶魔的互相争斗，但是现在在她看过了那被禁锢的小恶魔。她突然觉得如果那强大恶魔的力量被这种权谋熏心的贵族或醉心力量的堕落法师所掌握，这世界的结局恐怕并不比放任那恶魔要好……
    “白痴精灵！你在哪？！”两声嘟嘟的提示音之后，密语里传来恶魔那听起来似乎带着硫磺味的声音。
    “我，（吸溜），”一听到这个声音，半精灵忍不住抽噎起来，“我背叛你了，我把你出卖给了朵伊法师，我告诉他们……”
    “我没问你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他妈的在哪呢？！亡灵大军要从城外墓地冲进来了！赶紧给我滚回来！用不用我去接你？！”
    “你听我说，他们知道了你的真名！”泽蜜尔也来了脾气，该死的恶魔怎么就不听自己说话呢？
    “是吗？大新闻哈？多稀奇啊，取名不就是让人叫的吗？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火热冰凉、一个白痴精灵舔个大肥屁股跟我这抬杠？赶紧他妈给我滚回来！”
    “你这该死……”精灵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撞上刚刚还不存在的如同一堵墙般的人，那人如天神般魁梧，对方高大的身材甚至让本身并不矮的她脸只能撞上对方受到神祝福的胸甲。她定睛一看，对方如同从光中走出的光铸泰坦一般，身披金盔金甲，神圣的十字从胸口一直延伸到髋甲，红色与金色的锦缎装饰着金与白主色调的盔甲。t型开口的头盔里只能看到绽放金光的炯炯双目以及嘴巴。他如此的光彩夺目以至于精灵甚至想要跪下来膜拜，她从没见过被神如此眷顾的圣武士。
    “啧，猜错边了，”谁知那人却直接一把抓住她的脸将她整个提起来，“告诉我，那狗杂种在哪？！”
    “我不……”
    “你敢胡说一个字我就捏碎你的脑袋！你刚刚还在跟他通话！告诉我那狗杂种在哪？！”
    还没等精灵回答，尖叫声就从墓地一侧的大门处传了过来，由于此处所处恰巧是靠近墓地一侧的工业区远端，所以并没有什么住户，都是些不大有人常来的作坊马厩之类。而这些作坊的高度普遍都很矮，所以高大的圣骑士可以直接抬头越过房顶看到那个远远高出城墙的骸骨融合巨人。
    “这是他搞的鬼吗？！”圣骑士不等泽蜜尔争辩就扛起她直奔墓地而去。
    然而等他来到城门处，四周已经是一片死寂，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只好询问周围目瞪口呆的守卫：“可是一只恶魔引起的这骚乱？！”
    “你是？”
    “回答我的问题！”
    “不，不是的，是一个铜牌冒险者，莫莫。是他解决了亡灵巨人。”
    “现在，滚！”
    等屁滚尿流的守卫跑远了，他放下精灵，张开手掌向她的脸开始凝聚神圣惩击。
    “密语他！叫他来这找我！”
    不消稍等，疾驰的马蹄声就沿着通往城内的主路一路奔来。
    “你没带着女仆们吗？”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这是用了亡灵之书还是怎么的？就为了找我牺牲一整座城的人？即使是你也太下做了，三郎。”
    乌尔贝特甚至没换上噬魂法袍，他依旧一身白袍法师的外表。只是背着那只甘提亚斯树凝结成的法杖。
    “你准备穿着这种垃圾跟我打吗？”圣骑士轻蔑地转过身。
    “不，不准备跟你打。”恶魔坏笑起来，“毕竟关服的那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是个人类，而我是只恶魔。时间会杀了你，区区不到百年的寿命，我可以看着你慢慢衰老，到时候你能怎么办？举着神圣的拐杖敲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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