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会议[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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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归来的第七日清晨，苏隐蹲在竹屋前的青石板上磨算筹。
    nbsp石杵与兽骨摩擦的沙沙声里，他听见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三个光脚的小娃追着只花尾巴山鸡跑过，其中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跑得急了，差点撞翻他搁在石阶上的陶碗。
    nbsp碗里盛着晨露泡的苦荞茶，水面晃出细碎的涟漪，倒映着他微沉的眉眼。
    nbsp34;苏算师！34;小丫头慌忙扶住陶碗，辫梢沾着草屑，34;阿娘说您昨天帮她算的猎路准得很，今天阿爹带的队伍打了两头鹿！34;
    nbsp苏隐屈指弹了弹她额头，苦荞茶的清苦混着孩童身上的奶香气：34;让你阿爹把鹿腿骨留着，晚上我教你们刻平安符。34;
    nbsp小丫头欢欢喜喜跑远了。
    nbsp苏隐望着她蹦跳的背影，耳尖却捕捉到西头石屋方向传来的细碎脚步声——是石虎的三儿媳，捧着个盖着蓝布的陶瓮，正往大长老的石屋走。
    nbsp蓝布角露出半截红绳，那是石虎新娶的外室老家传的手艺。
    nbsp他磨算筹的手顿了顿。
    nbsp自狩猎大捷后，这样的34;串门34;已经是第三回了。
    nbsp34;苏算师好早啊。34;
    nbsp花灵的声音从竹屋另一侧传来。
    nbsp这位部落首领的女儿抱着一捆新采的艾草，发间别着朵野菊，正是前日他窗台上那株开的。
    nbsp她把艾草往竹屋门槛上一放，蹲下来看他磨算筹：34;阿爹说今晚要开族老会议，商量冬季存粮的事。
    nbsp您猜石虎伯又要挑什么刺？34;
    nbsp苏隐指尖的算筹突然烫了一下。
    nbsp他低头，见推演界面上那道代表石虎的因果线正疯狂扭曲，像条被踩住尾巴的毒蛇。
    nbsp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局中局触发条件：石虎将于三日后族老会议中启动34;破算34;计划，目标：摧毁宿主在部落中的信誉值。】
    nbsp34;花灵。34;他用算筹挑起一片艾草叶，34;你昨日去后山采的野果，是不是在老槐树下那片灌木丛？34;
    nbsp花灵眨眨眼：34;对啊，我还被刺扎了手呢。34;她伸出手，指腹上果然有个淡红的小疤，34;您怎么知道？34;
    nbsp苏隐将艾草叶凑到鼻端轻嗅，混着露水的苦香里，隐约有股铁锈味——是鹿血。
    nbsp他昨日在陷阱里捡到的藤条，沾的正是这种味道。
    nbsp而老槐树下那片灌木丛，正是石虎的猎队上个月设陷阱的地方。
    nbsp34;我替你算过。34;他将艾草叶夹进算筹里，34;今晚你阿爹要是问起存粮，记得提提前山的野栗林。34;
    nbsp花灵还想问，远处传来李大娘的吆喝：34;灵丫头！你阿爹找你呢！34;
    nbsp少女应了声，跑两步又回头：34;苏算师，晚上我给您留鹿肉！34;
    nbsp苏隐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石墙后，转身回屋。
    nbsp算箱最底层的兽骨被他取出来，月光下的云纹在烛火里泛着冷光——这是石虎专门让人刻在族中重要器物上的标记，连他坎肩的刺绣都一模一样。
    nbsp而那根沾着鹿血的藤条，分明是陷阱触发后断裂的部分，可石虎上周还在族老会上说，他的猎队从不用这种易断的野藤。
    nbsp34;好个借刀杀人。34;苏隐将兽骨和藤条并排放在羊皮纸上，用炭笔在旁边画了两个圈——一个圈着34;老槐树陷阱34;，一个圈着34;族老会议34;。
    nbsp系统界面的金纹开始流动，【局中局·承】的任务进度条跳到了30%。
    nbsp三日后的族老会议设在部落中央的石台上。
    nbsp晨雾未散时，苏隐就着清水理了理青布衫，将算箱背在肩上。
    nbsp路过晒谷场时，沐风正带着年轻勇士们练刀，见他过来，立刻收了刀：34;苏算师，听说石虎伯要在会上说您算错了猎路？34;
    nbsp34;他说他的。34;苏隐摸了摸算箱，里面装着兽骨、藤条，还有花灵昨日偷偷塞给他的野果——果蒂上还粘着老槐树下的红土。
    nbsp石台上已经坐了七八个族老。
    nbsp石虎坐在左首第一位，坎肩上的云纹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nbsp他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见苏隐过来，故意提高声音：34;苏算师来得早啊，今日可要好好说说，上个月你说前山有吉兆，我家豹儿带的猎队怎么差点喂了熊？34;
    nbsp石豹站在石虎身后，左手缠着纱布——正是那次猎队遇熊留下的伤。
    nbsp他盯着苏隐，目光像淬了毒的箭。
    nbsp部落首领青牛敲了敲石桌：34;老石，有话等会儿说。
    nbsp先议存粮;
    nbsp34;存粮的事不急！34;石虎猛地站起来，石凳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34;我要揭发苏算师的欺瞒之罪！
    nbsp上月他说前山有39;鹿群吉兆39;，可我儿带人去了，非但没见鹿群，还遇着熊瞎子！
    nbsp这哪是算错？
    nbsp分明是故意引我儿入险地！34;
    nbsp石豹立刻接话：34;阿爹说的是！
    nbsp那日我们走到老槐树下，陷阱突然自己崩了，惊了熊瞎子;
    nbsp34;慢着。34;苏隐掀开算箱，取出那根藤条，34;石豹勇士说陷阱自己崩了？
    nbsp可这根藤条，是我在陷阱遗址捡到的。34;他将藤条递给旁边的大长老，34;您看这切口——是刀砍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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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大长老眯眼凑近：34;确实，藤条断口齐整，像是用青铜刀割的。34;
    nbsp34;还有这个。34;苏隐又取出兽骨，34;这是在陷阱附近捡到的，刻着石家云纹。34;他转向石虎，34;石长老，您说您的猎队从不用野藤设陷阱，可这藤条和兽骨，怎么都带着您石家的标记？34;
    nbsp石豹的脸瞬间煞白。
    nbsp石虎的手指死死抠住石桌边缘，指节泛白：34;你、你血口喷人！34;
    nbsp34;我再替石豹勇士算一卦如何？34;苏隐拿起算筹，在石桌上摆出卦象，34;那日他带猎队到了老槐树下，有人提前割了陷阱的藤条，惊出熊瞎子。
    nbsp而这个人;他的目光扫过石虎坎肩的云纹，34;应该是想借熊瞎子之手，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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