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八岁的孩童就这么死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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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
    nbsp那伙计微微躬了躬身：“应该的。后半晌车来，不耽搁您二位。”
    nbsp他悄然退了出去，临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nbsp门轴那点“吱呀”声，掐断了医馆里最后一丝活气。
    nbsp薄暮暝暝时，一辆骡车停在医馆门口。
    nbsp车板上铺着层新打的干净稻草。
    nbsp两个同样是短褂玄色腰带的伙计轻手轻脚进来，对着草席躬了躬身。
    nbsp取出一条浆洗得发硬的旧粗布，四角对齐，极稳当地将那个小小的身体兜起、抬离地面，脚步沉稳无声地走向门外。
    nbsp父母跟在后头。
    nbsp爹踩空了一步，差点摔倒。
    nbsp娘扶住他手臂，两人依偎着，拖着步子走。
    nbsp车夫坐在车辕上，扬鞭时压低了声音：“爷几个，走了。”
    nbsp骡子喷了个响鼻，蹄铁叩在青石板上，踢嗒，踢嗒。
    nbsp小六默默端了盆水出来，一遍遍冲洗孩子躺过的那块地面。
    nbsp清水和进去，流出来是淡淡的褐色。
    nbsp医馆里点起了灯。
    nbsp马淳坐在灯下，看着那盆染血的水。
    nbsp徐妙云站在里屋门边，扶着门框，手一直捂在小腹上。
    nbsp许久，马淳才开口，声音像蒙了一层灰：“早来三天，药片下去，未必不能拼一拼。”
    nbsp“他爹说……湖阳村去年也闹水瘟，死的人比收的粮多。”小六低着头擦洗刷子，“请不起跳大神的，更不敢想城里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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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小六刷干净了最后一点水痕。
    nbsp直起腰，站在那片被擦得湿漉漉的泥地上。
    nbsp马淳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囊。
    nbsp倒出一片小小的、银亮的吡喹酮药片。
    nbsp灯光下，药片边沿折射出一点冰冷的锋芒。
    nbsp他指尖捻着那片药。
    nbsp心情很沉重。
    nbsp这小小的一片药，能救人！
    nbsp他多希望自己肋生双翅，这样自己就能将药送到需要的人手上。
    nbsp后半夜，更声催过三响。
    nbsp那辆骡车回来了。
    nbsp车空着，稻草也不见了。
    nbsp张记伙计跳下车辕，脚步带着夜露走进昏暗医馆。
    nbsp他从沾了泥星子的腰袋里，摸出一把铜子，哗啦一声轻轻堆在药柜前。
    nbsp不多，只薄薄一小摞。
    nbsp“车钱十文，松木薄棺最贱的也要二十文……连挖坑垒土都算上，”他声音低哑，“尽够了。”
    nbsp他指头点在柜台上，一枚一枚推开数。
    nbsp一枚，两枚……数得极慢。
    nbsp数完一遍，手指拢回铜钱，又重新数。
    nbsp昏黄豆灯下，那指头粗粝裂着口子。
    nbsp铜钱碰响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nbsp马淳看着他第三次将那薄薄一叠钱捋平排开。
    nbsp伙计用袖子角仔细擦干净了。
    nbsp他脸上没什么悲喜，只有一种完成桩重托后凝着的沉。
    nbsp“钱帐两清，不欠了。”
    nbsp他收了空布袋子，对着角落那张席子曾存在的位置，微微躬了躬身。
    nbsp然后又对着马淳他们躬身行了一个礼。
    nbsp马淳微微颔首，双方都有默契，不去说什么话……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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