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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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纭关掉了电视。
    nbsp啪的一声，房间陷入黑暗和死寂。
    nbsp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nbsp她想起了很多事。
    nbsp想起欧阳梨月在她面前，是怎么小心翼翼地提起苏俊的。
    nbsp“纭纭，我觉得苏俊人不错，他对你是真心的。”
    nbsp“真心？他的真心值几个钱？我们家给他家的项目，够他还几辈子了！”
    nbsp“可是……感情不能这么算啊。”
    nbsp“你懂什么？你没穷过，你不知道穷人的真心有多廉价。”
    nbsp她还想起，在程家出事后，欧阳梨月来找过她。
    nbsp“纭纭，我爸爸说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nbsp“什么条件？”
    nbsp“和苏俊……彻底断了。”
    nbsp“你让他滚！我程纭就算死，也不会去求欧阳家！”
    nbsp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nbsp她所谓的骨气，她所谓的骄傲，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蠢货在发疯。
    nbsp她们，苏俊和欧阳梨月，早就站在一起了。
    nbsp而她，才是那个局外人。
    nbsp王夫人的羞辱，房东的刻薄，苏俊的成功，欧阳梨月的陪伴……所有的一切，都串成了一条线。
    nbsp一条绞索，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
    nbsp她输了。
    nbsp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nbsp信封里的支票滑了出来，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那串数字，五万，像一个嘲讽的鬼脸。
    nbsp苏俊曾经也想给她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比这个多得多。
    nbsp她是怎么做的？
    nbsp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支票撕得粉碎，扔在他的脸上。
    nbsp“废物！”
    nbsp她骂他的话，言犹在耳。
    nbsp程纭蜷缩在地板上，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布偶。地板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骨髓。
    nbsp她终于承认。
    nbsp她输掉的，从来不止是钱。
    nbsp白家完了。
    nbsp电视新闻里，女主播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和兴奋的语调，播报着这场席卷全国的风暴。
    nbsp白氏集团“长生计划”涉嫌非法人体实验，主犯白瑾已被批捕……
    nbsp集团股价一夜之间蒸发殆尽，数百亿资产灰飞烟灭……
    nbsp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围堵在集团大楼外……
    nbsp苏俊关掉车载电视，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
    nbsp车窗外，是白家的老宅。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只剩下几名执行公务的法警，正在往那扇厚重的雕花铁门上，贴上白纸黑字的查封封条。
    nbsp封条像一道苍白的伤疤，丑陋地贴在昔日的辉煌上。
    nbsp苏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nbsp他想起很多年前，哥哥的实验室。那场莫名的大火，烧掉了所有的研究资料，也烧掉了他唯一的亲人。
    nbsp调查结果是，意外。
    nbsp他站在废墟前，白瑾——自家的长子，当时还是他的朋友——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悲痛地对他说：“阿俊，节哀。你哥哥的遗志，我会帮你完成的。”
    nbsp完成？
    nbsp苏俊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
    nbsp他完成了。自家费尽心机想要从哥哥那里窃取的技术，他亲手“完善”了，然后，送还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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