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暂时接位[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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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见她眼底映着灯火,锋利又温柔,忽然就想起父亲病床上那双浑浊却仍倔强的眼睛——
nbsp原来鹿家的锋芒,从来不是咄咄逼人,而是风雨不动。
nbsp席间,李董举杯:“董事长吉人天相,我们等着他回来主持大局。”
nbsp老太太微微一笑,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声音像刀锋划过瓷面:“鹿家的事,鹿家自会料理。诸位只需记得——”
nbsp她目光扫过众人,像一盏不肯熄灭的灯,“今晚之后,谁若再提‘突发低血糖以外的半个字,就别怪我鹿家不讲情面。”
nbsp雨后的夜风掠过庭院,卷起一地湿漉漉的树叶。
nbsp夜已深,鹿宅顶层的小会议室却仍灯火通明。
nbsp落地窗外,雨后的江城像被洗过的墨砚,霓虹在水迹里晕染成柔软的色带。
nbsp圆桌旁坐了七个人——李董、张董、赵总,以及三位跟了鹿忠显二十余年的老部长,还有刚被连夜召回的财务总监。
nbsp他们面前摊着厚厚一摞报表,却没有一个人翻动。
nbsp白恩月被特许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nbsp鹿鸣川坐在主位,领带早已松开,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紧绷的青筋。他的声音低而稳,带着刻意压下的沙哑:
nbsp“诸位,今晚把大家请到家里,不为别的,只为一件事——鹿氏不能乱。”
nbsp李董率先开口,语气像磨过砂纸,粗粝却笃定:“鸣川,你爸当年把我从破产边缘拉回来,我这条命就是鹿家的。他倒不下,鹿氏也倒不下。你只管开口,怎么干,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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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张董把保温杯往桌上一磕,金属声清脆:“董事会那帮小崽子,谁敢趁乱伸手,我第一个摁回去。你爸的脾气你知道——最恨窝里反。我们不给他丢人。”
nbsp赵总没说话,只把一份连夜赶出的现金流预测推到鹿鸣川面前。
nbsp纸角还带着打印机余温,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全是他亲笔写的“可缓”“可压”“不可断”。翻到最后一页,他用红笔写了一行字:
nbsp——“三天内,账面可腾挪八亿,足够撑到董事长醒来。”
nbsp鹿鸣川的指尖在那行字上停了两秒,喉结滚动,却什么都没说。他忽然起身,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背脊弯成一道倔强的弧:
nbsp“各位叔伯,我鹿鸣川不是来摘果子的。我只是替我爸暂时看场子。等他能骂我了,这位置我还给他。”
nbsp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声音轻却清晰:“少爷,您不需要摘果子——您只需要别让树倒了。树在,果子永远都有。”
nbsp一直沉默的老法务部长忽然开口,带着点笑意:“鸣川,你三岁那年抓周,别的不要,就抢了你爸的钢笔。老爷子当时说,‘这崽子天生要接我的班。我们都记得。”
nbsp他慢吞吞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鹿鸣川面前——那是一份已经盖好私章的授权书,落款处“鹿忠显”三个字苍劲如刀。
nbsp“你爸上周就预感身体要出状况,让我提前拟好。他说,‘万一我躺下了,别让那帮孩子慌。”
nbsp鹿鸣川的指尖在签名处微微发抖,眼眶却干得吓人。
nbsp他抬头,看见七双眼睛——疲惫的、泛红的、却无一例外地带着同一种神色:信任。
nbsp那一刻,他忽然懂了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nbsp“鹿家最大的资本,从来不是股票,是人心。”
nbsp窗外,最后一滴雨从檐角坠落,砸在窗台上,碎成细小的光。
nbsp鹿鸣川深吸一口气,把授权书折好,声音很轻,却像落在众人心口:
nbsp“那咱们就一起,把这艘船先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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