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哪有那么多巧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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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陆停舟犹如行走在迷雾重重的海上。
    nbsp大雾之中，岛屿轮廓隐约可见，只需冲破最后一丝阻碍就能窥见光明。
    nbsp他忍着脑中剧痛，追寻着似梦非梦的幻境回溯——
    nbsp雨声。
    nbsp哗啦啦的雨声。
    nbsp是现实还是梦境。
    nbsp何处下起了雨？
    nbsp夜很黑。
    nbsp湿漉漉的长街上，马车倾倒。
    nbsp一团人影在雨中爬行。
    nbsp那人蠕动着，像从泥里钻出的一截蚯蚓，挪得很慢，爬得艰难。
    nbsp陆停舟一眼看出，那人的身形是个女子。
    nbsp孱弱的女子。
    nbsp她身后有人追上，持刀劈下。
    nbsp“铛”的一声，那人的刀被人架在半空。
    nbsp四周金铁交鸣，女子充耳不闻。
    nbsp她似乎全然不觉周遭的危险，只是艰难地、坚决地，不断向前爬着。
    nbsp就仿佛在她前方有她不惜生命也要追寻的东西，她眼中全无旁物。
    nbsp陆停舟看着她向自己爬来。
    nbsp一寸，一寸，女子离他慢慢近了。
    nbsp陆停舟看见，自己的背影出现，迎了上去——
    nbsp“喔喔喔！——”
    nbsp一声尖锐的啼鸣响起。
    nbsp雄鸡一唱，天下大白！
    nbsp陆停舟脑海中一震，醒了过来。
    nbsp他睁开眼，略微恍惚了一瞬，赫然发现窗外天光已现，他昨晚竟不知不觉在椅子里睡着了。
    nbsp他垂眼看向桌上。
    nbsp桌上批阅过的口供仍在原处，蘸了墨汁的笔没有清洗，笔尖已然凝固。
    nbsp他抬手捂住额头。
    nbsp太多的画面充斥在脑海，饶是他一贯冷静，也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世亲历。
    nbsp他慢慢整理着思绪，将记忆残片一片片拼凑。
    nbsp仍然不够。
    nbsp他很确信这里面缺了不少东西。
    nbsp包括那封信的来历，包括……梦中的那个女子。
    nbsp他上一次梦到那个世界还是与池依依成亲那晚。
    nbsp后来这些日子，他断断续续也会梦到一些日常琐事，谈不上多么要紧，梦里的他依旧做着大理寺少卿，干着千篇一律的差使，追查着六盘村灭亡的真相。
    nbsp他不是容易被外物干扰之人，何况现世的经历已和梦中迥然不同，因此他并不在意梦到了什么，更不愿为之多费神思。
    nbsp然而昨夜，他的梦变得光怪陆离。
    nbsp他竟然梦到段云开死了。
    nbsp死得无声无息，死得尸骨无存。
    nbsp而他的死，却是为了给他送信。
    nbsp陆停舟知道，梦里段寒山让段云开给他捎带的卷宗不是别的，正是邻近各县处置死囚的疑点。
    nbsp这一世，他带着池依依回平安城探亲，段寒山亲手将卷宗交到他手上。
    nbsp而如今有了六盘村与秋风岭这一出，段寒山的怀疑已经得到证实。
    nbsp六盘村的匪徒也好，秋风岭上的苦力也罢，都来自这些县衙该杀而未杀的死囚。
    nbsp可上一世呢？
    nbsp昨晚的梦里，他没有查到王渊和牛询，更没有成亲，自然不曾离京探望老师。
    nbsp所以，那些不该发生的惨剧发生了。
    nbsp陆停舟眸色沉沉。
    nbsp不，不是不该发生。
    nbsp而是本应发生的惨剧，由于这一世的某个变数而彻底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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