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屠方[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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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贼的营地如一片灰黑色的疮痍,蜿蜒铺展在青岚河下游的荒滩上。三百座牛皮帐篷整齐排列,帐篷之间用粗麻绳连接,绳头系着风干的狼爪作为警示标记。
nbsp营地中央立着三丈高的狼首旗,深灰底色上绣着猩红狼头,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时,金属旗杆上的冰棱簌簌坠落,砸在雪地上发出细碎的清响。
nbsp刘宁强的中军帐设在营地北侧,帐外两名卫兵身披黑熊皮甲,腰间悬挂的铜铃随呼吸轻晃,铃声中夹杂着远处传来的战马喷鼻声。
nbsp帐内陈设简朴,火塘中燃烧着松木,散发出松脂的清香,与帐外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一张橡木桌案上铺满羊皮地图,图上用朱砂标出铁石城与北萧城的布防,几枚狼首令牌压在地图四角,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nbsp“屠方大人到。”帐外传来通报声,刘宁强抬头,见屠方掀帘而入,身上的狐裘披风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这人惯使的九环鬼头刀斜挎在肩,刀柄上的铜环用布条裹住,走动时只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nbsp“刘将军好兴致,”屠方扫过帐内的松木火塘,“某那儿还在喝雪水,你这儿倒先闻见松香了。”
nbsp刘宁强指了指火塘边的陶壶:“松木是从北萧城地界抢的,煮茶不错。屠大人要尝尝?”
nbsp屠方身材高大,如铁塔般矗立,肩宽背厚,浑身肌肉虬结,透着一股剽悍的气息。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右脸颊上有一道从耳际斜贯至下颌的刀疤,颜色暗红,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其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凶狠与沧桑。
nbsp这道刀疤是他多年征战的勋章,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生死厮杀的过往。
nbsp他的左眼蒙着一块金丝眼罩,眼罩边缘绣着细小的狼头纹章,与紫霄贼的图腾相呼应。眼罩下的眼窝深邃而阴鸷,右眼却如狼眼般锐利,瞳孔呈琥珀色,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幽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nbsp他的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紧闭,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nbsp屠方的头发被剪得极短,根根直立如钢针,透着一股利落与狠辣。他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由狼齿和人骨磨制而成的项链,每一颗牙齿都泛着青白的光泽,在寒风中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宛如死神的低语。
nbsp他身着一袭暗紫色劲装,外披一件狐裘披风,披风边缘用黑色貂毛镶边,显得华贵而不失威严。
nbsp劲装左胸位置绣着一枚金线狼头纹章,纹路细腻,栩栩如生,彰显着他在紫霄贼中的地位。
nbsp腰间斜挎着那柄从不离身的九环鬼头刀,刀柄用犀牛皮包裹,刀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九枚铜环用铁链相连,平时用布条裹住,行动时只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旦出鞘,环环相击,声如洪钟,未战便先夺人心魄。
nbsp屠方的双手粗糙而有力,掌心布满老茧,手指关节粗大,指甲修剪得短而锋利,指尖常年沾着淡淡的铁锈色,不知是沾染了多少鲜血。
nbsp他的靴底镶嵌着铁刺,行走在冰雪之上如履平地,每一步都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仿佛要将大地都踩在脚下。
nbsp整体而言,屠方的外貌宛如从地狱走出的修罗,浑身散发着血腥与冷酷的气息,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他的狠辣与强悍,让人见之便心生畏惧。
nbsp屠方的攻城履历里,最“轻松”的一战是夜城之役。这座原本地处商道要冲的小城,因城主贪生怕死,城墙年久失修,连垛口都长满了荒草。
nbsp屠方率军抵达时,城头守军还在啃窝头,看见紫霄贼的狼首旗就扔了兵器往城里跑。他骑着战马踏过吊桥,刀环都没来得及响一声,就踩着满地弃甲进了城。
nbsp说是攻城,实则更像一场屠杀。夜城的富户们来不及转移财宝,被堵在钱庄里哀嚎。
nbsp屠方斜倚在钱庄门口的石狮子旁,看着手下将金锭装进麻袋,忽然瞥见柜台后缩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腰间挂着个银铃铛。
nbsp他招手让少年过来,九环刀磕在石阶上:“怕?”少年摇头,却止不住浑身发抖。屠方突然笑了,挥刀斩断少年的腰带,银铃滚落在地:“拿去换条命。”
nbsp少年捡起铃铛狂奔时,他盯着对方背影,想起自己八岁那年扔掉的半块饼——同样是为了活,有人捡铃铛,有人啃血饼。
nbsp比起攻城,他更擅长屠镇。在北境的“三阳镇”,他用了三天时间将镇子变成废墟。镇民躲进地窖,他就下令往通气孔灌烟;有人扮成尸体装死,他就让士兵用刀尖挨个戳查。
nbsp当最后一个反抗者的喉咙被割开,他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浓烟中扑腾的寒鸦,忽然觉得杀戮就像割麦子——割完一茬,总有新的长出来。
nbsp屠方记得最清楚的是“槐花镇”。镇里的百姓用槐花蜜诱骗紫霄贼士兵,他却在蜜水里尝出了泻药的苦味。
nbsp当晚,当三百名士兵腹痛如绞时,他带着亲卫摸进镇公所,看见镇长正往地道里塞粮袋。九环刀穿透对方肩胛骨的瞬间,镇长哭着喊:“我有女儿,才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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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屠方盯着对方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夜城那个捡铃铛的少年,刀尖一偏,捅进了对方心脏:“我也有过妹妹,八岁就被你们这样的人害死了。”
nbsp这些经历让屠方明白,在这乱世里,慈悲是最没用的东西。
nbsp他的九环刀越磨越利,杀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记得夜城那枚银铃铛的声响——不是因为怜悯,而是提醒自己:在别人动手前,先割断他们的喉咙。
nbsp屠方解开狐裘,随手扔在椅上,露出里面暗紫色的劲装,左胸狼头纹章边缘绣着金线,与刘宁强甲胄上的纹章如出一辙。
nbsp“喝茶免了,”他伸手按住桌案,地图上的朱砂标记被压得模糊,“总首领派某来问问,青岚河的粮草转运何时能重启?前线弟兄们的马料已经减半三日了。”
nbsp刘宁强的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鹰嘴崖”标记:“崖下冰面今早又裂了三道缝,辎重队过不去。不过——”他忽然从案底抽出一卷图纸,摊开后露出青岚河下游的水文标注,“某让人凿了条冰下暗渠,明日可试运第一批粮。”
nbsp屠方的目光落在图纸上,指尖划过暗渠路径:“冰下运粮?你疯了?北萧城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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