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动向、行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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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汉子是怎么讨债的！34;
    nbsp破冰锤砸在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青岚河的冰层在震颤中断裂，露出底下黑绿色的水，水面漂着去年冻死的鱼尸，鱼眼圆睁盯着这群凿冰的人。
    nbsp周仓的独臂挥得更快，锤柄上的防滑纹被血浸得发亮，那是他昨夜为表决心，用刀划破手掌抹上去的，血珠顺着锤柄滴进冰缝，在底下凝成细小的红冰。
    nbsp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冰道已凿出丈宽的口子，圣粮卫的先锋们扛着云梯跃入冰水中，水花溅起的瞬间，周仓看见他们甲胄上的黄巾，在晨光中红得像血，像西陲粮道上未干的血。
    nbsp舱内的琉璃宫灯映的墨玉地砖上的漕运图发亮，米粒大的红宝石在灯影里跳动，恰似刘性此刻眼底闪烁的贪欲。
    nbsp他用玳瑁甲套捏着木牌，甲套顶端的细针刺进木牌边缘的刻痕，“黄天贼私分盐道”七个字被抠出更深的槽，混着的泥水在舱板上洇出青黑色的痕，像极了去年被劫战马淌的血——他记得那匹河西骏的血是温热的，溅在他刀疤上时，烫得他半个月睡不着觉，后来他亲手剥了那匹马的皮，做成了榻前的地毯。
    nbsp34;贺三刀。34;他突然低笑，右脸刀疤上的赤色锦鲤随表情扭曲，鱼眼处的朱砂被指腹磨得发亮，像两滴凝固的血。
    nbsp这道疤是十七岁初劫漕船时留下的，被护粮队的刀划开，当时他怀里还揣着给妹妹治病的草药，血浸透药包时，连草根都染成了紫黑色，妹妹最终还是没挺过去，这道疤便成了他最疼的地方。
    nbsp案上的青铜酒爵盛着琥珀色的酒，是用扬子江的江心水酿的，酒液里倒映着他狭长的眼，眼底闪烁的贪婪比琉璃灯更甚。
    nbsp“刘角当本王是瞎子？江北盐道的契书还在我袖中压着，用鲛人油泡过，水火不侵——他倒敢惦记？34;
    nbsp一张方脸膛上布满横肉，左眉弓处有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是早年跟岭南海盗火并时被钩镰枪划的，当时他的左眼差点瞎掉，如今那道疤在灯火下泛着暗红，与他酒糟鼻上的红潮相映，活像块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五花肉。
    nbsp34;王爷。34;他将染血的暗号布告拍在案上，布角绣着的歪扭莲花还在滴水，那水带着紫霄城盐仓特有的咸味。
    nbsp34;红袖招的姐妹在紫霄城盐仓墙缝里摸到了盐晶，定是刘墨私藏的！黄天贼改了哨卡暗号，这是想独吞！34;
    nbsp刘性突然将木牌扔进烛火，火焰舔过刻痕时，竟露出底下淡墨写的34;江北盐道34;四字——那是他让云娘的人昨夜偷偷凿进去的，用的是紫霄贼文书特有的狼毫笔，墨里掺了朱砂，遇热才显形。
    nbsp他扯下赤金累丝冠上的猫眼石，石面映出自己冷笑的脸，眼角的细纹里还藏着昨夜没擦净的胭脂——那是云娘的红袖招留下的，这些女子不仅能探消息，还擅长用美色麻痹敌人，紫霄城的好几个小校都栽在了她们手里。
    nbsp34;告诉贺三刀，火雷船绕去粮仓后侧。若黄天贼敢抢盐，就用他们的黄巾当引信——本王要让青岚河的冰，都变成咸的！34;
    nbsp看着刘性传来的消息，贺三刀目光一闪。
    nbsp34;弟兄们。34;他将布告往火盆里扔，火苗舔过篡改的暗号时，他瞥见布角绣着的歪扭莲花，那是红日贼特有的记认，针脚里还沾着扬子江的泥沙。
    nbsp34;把炮口对准粮仓东侧的矮墙，那里的砖缝比别处松——去年劫漕船时，老子用这招炸开过三层舱板！等黄天贼撞开前门，咱们就从后墙炸进去，军械归王爷，盐道归老子！34;
    nbsp他的吼声震得船板发颤，唾沫星子溅在旁边士兵的甲胄上，那士兵连忙低头哈腰，不敢擦去——贺三刀最恨别人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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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铁链滑动的哗啦声中，二十艘火雷船的炮口缓缓抬起，黑洞洞的管口对着紫霄城方向，炮身的凹痕里还留着去年劫漕船时的弹痕，贺三刀用断指摩挲着那些凹痕，像在数着自己的伤疤。
    nbsp传讯兵望着远处紫霄城的轮廓，突然觉得那城墙像块巨大的盐砖，而他们这群人，就是一群围着盐砖的饿狼。
    nbsp二十艘火雷船的舱底码着三百桶硫磺火雷，引信比寻常短了三寸，贺三刀用断指敲了敲桶身，铁皮发出空洞的回响：“记住，听到黄天贼的呐喊就点火，让他们的‘圣物跟粮仓一起上天！34;
    nbsp他的断指关节处缠着布条，布条下是新磨的茧，为了握紧这把九环刀，他每天用粗砂搓手半个时辰，血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
    nbsp传讯兵蹲在甲板上帮他系紧靴带，看见他脚踝处的刺青——半朵莲花缠着把刀，那是红日贼的入伙标记，用朱砂混着人血纹的，每逢阴雨天就发痒，像有无数细虫在皮下爬。
    nbsp贺三刀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盐砖，雪白的砖面上刻着34;江北34;二字：“这是苏隐那老狐狸送来的样品，说是三年专营权的定金。等抢了粮仓的盐引，老子就把这砖嵌进刘角的脑壳里！”他笑得满脸横肉抖动，刀疤在脸上拧成狰狞的蚯蚓。
    nbsp江风突然转急，将船帆上的红日图腾扯得猎猎作响，帆布被风灌得发胀，发出34;嗡嗡34;的轰鸣，像无数只蜜蜂在振翅。贺三刀望着远处紫霄城的轮廓，那里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像块没啃干净的骨头。
    nbsp他突然扯开嗓子唱起跑调的船歌，歌词被他改得粗鄙不堪，大意是黄天贼的婆娘如何偷汉子，听得士兵们哄笑不止，笑声里却藏着即将搏杀的狠劲，有人偷偷往火雷引信上抹松脂，确保一触即燃，有人用衣角擦拭箭簇，箭杆上的34;红日34;标记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nbsp当第一艘火雷船绕过河湾，贺三刀看见紫霄城西粮仓的灯笼，昏黄的光在雾中像颗发霉的果子。
    nbsp他将珊瑚朝珠扯下扔进江里，空出的脖子上露出道勒痕——那是早年跟岭南海盗火并时留下的，被铁链勒了整整一夜，差点断气。
    nbsp他摸着勒痕冷笑，唾沫星子溅在炮身上：“刘角，这次让你尝尝被链子勒的滋味！”江风卷着他的吼声掠过水面，惊起一群水鸟，鸟群扑棱棱地飞过紫霄城的方向，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传递信号。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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