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罗地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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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nbsp空气凝滞如水银，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nbsp李彻坐在御案之后，神情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四位老人。
    nbsp大炎王朝权势最盛的四个人。
    nbsp王承，谢渊，崔民，卢植。
    nbsp他们来了，正如他所料。
    nbsp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交织着惊惧、愤怒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困惑。
    nbsp“陛下。”
    nbsp王承先开了口，声音干涩。
    nbsp“张家之事……”
    nbsp“哦？张家？”
    nbsp李彻抬起眼，故作茫然。
    nbsp“朕听京兆府报，说是张氏一族，畏罪自焚了。”
    nbsp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惨白的脸。
    nbsp“一场大火，烧得真干净。”
    nbsp“陛下！”
    nbsp性子最急的谢渊忍不住了，肥胖的身体向前一步。
    nbsp“满门一百三十七口！怎能用一句‘畏罪自焚了结！”
    nbsp“这是屠杀！您这是在效仿前朝暴君！”
    nbsp李彻笑了。
    nbsp他没有动怒，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朱笔。
    nbsp“谢爱卿，慎言。”
    nbsp“朕，最不喜欢别人拿朕和前朝的废物比较。”
    nbsp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谢渊如遭雷击，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nbsp“朕知道，你们心里有怨。”
    nbsp李彻站起身，缓缓踱步。
    nbsp“觉得朕，不讲规矩，手段太狠。”
    nbsp“可你们想过没有，张恒当街掳掠民女，这是不是不讲规矩？”
    nbsp“王家将这种败类收为羽翼，是不是手段太狠？”
    nbsp他停在王承面前，目光如刀。
    nbsp“朕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nbsp崔民脸色铁青：“可国法何在？三司何在？陛下绕开朝廷，动用亲军，此例一开，国将不国！”
    nbsp“国将不国？”
    nbsp李彻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nbsp“崔爱卿，你觉得，是朕在动摇国本……”
    nbsp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
    nbsp“还是你们，在挖空大炎的根基？”
    nbsp崔民的瞳孔猛地一缩，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nbsp李彻直起身，回到御案后，端起一杯茶。
    nbsp“朕杀张家，是杀鸡儆猴。”
    nbsp他吹了吹茶沫，看都没看他们。
    nbsp“朕是在告诉那只猴子，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nbsp“有些手，不该伸的，就别伸。”
    nbsp“有些人，不该碰的，就别碰。”
    nbsp“否则……”
    nbsp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nbsp“张家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nbsp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nbsp四位家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nbsp这不是谈判，不是敲打。
    nbsp这是最后的通牒。
    nbsp“天色不早了。”
    nbsp李彻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nbsp“几位爱卿，都回府吧。”
    nbsp他看着他们僵硬地转身，缓缓补充了一句。
    nbsp“路上，小心脚下。”
    nbsp“别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绊倒了。”
    nbsp……
    nbsp当夜。
    nbsp京城的黑暗，第一次有了无数双眼睛和耳朵。
    nbsp那些藏在阴沟里的乞儿，那些混迹在酒肆的浪子，那些在勾栏瓦舍里笑语嫣然的女子，那些在豪门大院里低头扫地的仆役……
    nbsp他们都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nbsp悬镜司。
    nbsp城北，废弃的齐王府，如今成了京城最隐秘的心脏。
    nbsp情报，如同一条条溪流，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汇入这里，最终流向那个站在巨大沙盘前的黑影。
    nbsp“大人。”
    nbsp一名校尉躬身来报，声音压抑着兴奋。
    nbsp“‘魅字探传回消息，王家次子王腾，在醉乡楼酒后吐言。”
    nbsp“王家，在西山大营私藏三千精兵，由王承之弟王昭统领。”
    nbsp影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枚小小的黑色狼旗，插在沙盘上“西山大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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