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色黎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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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最深处。
    nbsp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nbsp王腾一个激灵，从昏死中醒来，剧烈地咳嗽。
    nbsp“咳……咳咳……”
    nbsp他抬起头，看到了林默。
    nbsp依旧是那身一尘不染的官服，依旧是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nbsp“林……林侍郎……”
    nbsp王腾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nbsp林默没有理他，目光投向了隔壁的牢房。
    nbsp那里，崔民像一滩烂泥，蜷缩在角落，听到动静，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nbsp林默走过去，用刀鞘敲了敲铁栏。
    nbsp“崔大人。”
    nbsp崔民没反应。
    nbsp“你写下的名字，陛下很满意。”
    nbsp崔民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头，眼中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丝不敢置信。
    nbsp“真……真的？”
    nbsp“圣旨已下。”林默淡淡道，“抄家，流放三千里。你，能活。”
    nbsp崔民哭了，嚎啕大哭。
    nbsp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
    nbsp王腾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血液都凉了。
    nbsp他写了……
    nbsp崔民这个蠢货，真的写了！
    nbsp林默转过身，回到王腾的牢房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nbsp“现在，轮到你了。”
    nbsp“我……我说！我都说！”王腾彻底崩溃了，“盟约是真的！我父亲……我父亲想当摄政王！”
    nbsp林默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nbsp“这些，崔大人已经说过了。”
    nbsp王腾一愣。
    nbsp“你没有新东西。”林默站起身，仿佛失去了所有兴趣，“那就没有价值了。”
    nbsp“不！我有！”王腾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吼道，“我知道！镇国之柱！我知道那是指谁！”
    nbsp林默的脚步，停住了。
    nbsp他缓缓转身。
    nbsp“说。”
    nbsp“是……是……”王腾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nbsp林默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
    nbsp“你知道，陛下为什么留着你的命吗？”
    nbsp王腾茫然地摇头。
    nbsp“因为，你父亲昨夜宴请的三十七人。”林默的声音很轻，“都是世家的家主，或是嫡长子。”
    nbsp“他们都死了。”
    nbsp“只有你活着。”
    nbsp王腾的瞳孔，骤然收缩。
    nbsp林默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
    nbsp“王家，绝后了。”
    nbsp“你活着，比死了，更能让那些想追随王家的人……绝望。”
    nbsp王腾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nbsp他明白了。
    nbsp杀人，还要诛心。
    nbsp这位年轻的帝王，是要把王家百年基业，连根拔起，再撒上一层盐！
    nbsp“现在，你可以说了。”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个名字，是你最后的价值。”
    nbsp王腾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nbsp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喃喃开口。
    nbsp“镇国之柱……”
    nbsp“……北境，穆家。”
    nbsp……
    nbsp卯时。
    nbsp天光乍破。
    nbsp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
    nbsp百官们怀着前所未有的忐忑，走向皇城。
    nbsp然而，当他们走到午门前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nbsp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nbsp一座由头颅堆砌而成的小山，就矗立在午门广场的正中央。
    nbsp京观。
    nbsp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全都是他们熟悉的面孔。
    nbsp王翦、王家旁支、谢家、卢家……昨日还在太和殿上慷慨陈词的世家骨干，此刻，都成了这座血腥丰碑的一部分。
    nbsp一只乌鸦落下，啄食着眼珠，发出难听的聒噪。
    nbsp“呕——”
    nbsp有年轻的官员，当场就弯腰吐了出来。
    nbsp更多的人，面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像筛糠。
    nbsp数十名身穿黑底金纹劲装的悬镜司番子，如雕塑般守在京观四周，冷漠的眼神，扫过每一位官员的脸。
    nbsp太和殿。
    nbsp李彻早已端坐于龙椅之上。
    nbsp今日的朝会，安静得可怕。
    nbsp针落可闻。
    nbsp没有人敢抬头，没有人敢出声。
    nbsp所有人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恐惧地看着那个端坐于权力顶峰的年轻帝王。
    nbsp“众卿。”
    nbsp李彻开口，打破了死寂。
    nbsp下方，数百名官员齐齐一颤。
    nbsp“昨日，太和殿上，有逆贼七十一人。”
    nbsp“朕，都杀了。”
    nbsp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nbsp“京城之内，王、谢、崔、卢四家，及其核心党羽，共计三百四十二人。”
    nbsp“人头，都在午门外。”
    nbsp“朕，也都杀了。”
    nbsp大殿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nbsp李彻的目光，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百官。
    nbsp“但朕知道，附逆者，不止这些。”
    nbsp他的话，让许多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nbsp“朕，给你们一个机会。”
    nbsp李彻的声音，传遍大殿。
    nbsp“即日起，三日之内，凡涉案者，主动前往悬镜司自首，坦白罪行。”
    nbsp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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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色黎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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