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光明平定，处理后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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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与盟友，去当炮灰，去送死的“师父”，又算是什么？
    nbsp是冷酷无情的神只？
    nbsp还是与那视众生为棋子的白华天，并无二致的魔鬼？
    nbsp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nbsp我第一次发现。
    nbsp原来那颗我以为早已圆融通透的道心，在面对这最直白也最残酷的人性拷问时，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nbsp我沉默了。
    nbsp许久，许久。
    nbsp久到连山间的风，都仿佛停止了。
    nbsp我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nbsp“战斗……就会有，牺牲。”
    nbsp我的声音干涩且无力。
    nbsp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何等的苍白与可笑。
    nbsp柳如烟笑了。
    nbsp那笑容充满了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失望。
    nbsp她什么也没说。
    nbsp只是转过身，默默地走到那两柄断剑旁。
    nbsp她弯下腰将那两柄剑轻轻地捡了起来。
    nbsp然后，用自己的衣袖，一点一点地擦去上面的尘土与血迹。
    nbsp那动作，很轻，很柔。
    nbsp像是在擦拭着两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nbsp也像是在告别。
    nbsp告别那段她曾无比珍视的属于清玄观的过去。
    nbsp做完这一切，她抱着那两柄断剑向着山下走去。
    nbsp她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nbsp“如烟！你要去哪里！”
    nbsp秋云急忙喊道。
    nbsp柳如烟的脚步顿了一下。
    nbsp她没有回头。
    nbsp只是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却又斩钉截铁的话。
    nbsp“天下，这么大。”
    nbsp“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nbsp“去忘一些该忘的事。”
    nbsp“也找一找一些不该丢的东西。”
    nbsp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nbsp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nbsp我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nbsp我的心也跟着一起颤抖。
    nbsp我又失去了一个弟子。
    nbsp不。
    nbsp或许，从我说出那句“战斗就会有牺牲”时。
    nbsp我就已经失去了他们所有。
    nbsp“师父。”
    nbsp秋云走到我的面前。
    nbsp她是唯一还留在我身边的弟子。
    nbsp她看着我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温婉娴静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nbsp“我也想走了。”
    nbsp她轻声说道。
    nbsp“清玄观，我会交给一位可靠的弟子打理。”
    nbsp“慈仁堂，我也会托付给信得过的人。”
    nbsp“我想去如烟师妹，曾经去过的南疆。”
    nbsp“也想去秋燕师妹，一直向往的东海。”
    nbsp“我想用我的脚，去丈量一下这片您曾拼尽全力守护过的土地。”
    nbsp“也想用我的心去想一想。”
    nbsp“您所谓的‘道，与我们所求的‘道，究竟有何不同。”
    nbsp她对着我，深深地，深深地，行了一个拜别的大礼。
    nbsp然后，她也走了。
    nbsp偌大的白桦山顶。
    nbsp最终只剩下我与那同样沉默的李玄风，张应韶等人。
    nbsp还有那永不停歇的，呜咽的寒风。
    nbsp我们在山下寻了一处风景最好的山谷。
    nbsp为张凌，为秋燕，以及所有在这一战中牺牲的“仙锋营”弟子，立下了一座无名的衣冠冢。
    nbsp没有墓碑。
    nbsp只有一块光滑的青石。
    nbsp我亲手用指尖在上面刻下了两个字。
    nbsp“希望。”
    nbsp做完这一切，我回到了那早已人去楼空的清玄观。
    nbsp我走进那供奉着历代祖师牌位的祖师堂。
    nbsp我找到了两个空白的牌位。
    nbsp我拿起刻刀，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刻下了他们的名字。
    nbsp“清玄观第四代弟子，张凌。”
    nbsp“清玄观第四代弟子，秋燕。”
    nbsp我将他们的牌位，放在师父李散人的牌位后面，并排放在了一起。
    nbsp我点了三炷香。
    nbsp对着那三个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nbsp香烟袅袅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nbsp我仿佛又看到了。
    nbsp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嚷着“师父什么时候教我天下第一剑法”的傻小子。
    nbsp那个总是调皮捣蛋却会在我疲惫时，悄悄为我端上一杯热茶的疯丫头。
    nbsp眼眶有些发热。
    nbsp我猛地站起身，走出了祖师堂。
    nbsp我看着这曾经无比热闹，此刻却衰败冷清的清玄观。
    nbsp只剩下我与那不知何时，已蹲在我脚边的白泽神兽。
    nbsp难道……
    nbsp这就是我隐仙派，注定的宿命吗？
    nbsp在这方天地，一代代地守护。
    nbsp又一代代地衰落。
    nbsp直至彻底消亡？
    nbsp白华天说的是天意吗？
    nbsp我的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道”，产生了一丝怀疑。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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