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守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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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的话:“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
圆环又是什么?是旧日军团的产物吗?我们将其揭露出来的行动引发了他们的报复,还是我们的毁灭由于其他原因?
这里没有赫斯提亚的踪迹,还有一些其他的姐妹也失踪了,虽然我并不了解她们是否因别的任务而离开。我来到被摧毁的通讯站,走过被碾碎的水晶地板,我找到一个还能正常使用的本地范围的通讯器。我放进了一个半满的电池来广播一条密码警报,警告她们远离此地。我不知道它能广播多久,但多少能管点用吧。
从遥远的上方,我听到了沉重的坠落声和遥远的人类喊叫声。也许是一个搜寻小队,终于找到了通向这座堡垒的路。我应该在他们找到我之前离开,但还有一些房间等着我搜索。
最后一个要找的就是洛克——为赫斯提亚虔诚地服务了将近二十年的老星语者。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虚弱的人,因我们的愚蠢和无魂而虚弱,但他依旧坚守岗位。虽然在远端的墙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但我还没找到他的尸体。他的床被砸碎而书被烧毁,只留下破碎的灰泥中间的煤烟痕迹。
我走进这片废墟,在其中挑选可用的补给。他曾是个高产的作家,永远在本上写下他的梦境,以免它们被遗忘。绝大多数梦境都说不通,对于指导我们的修道院意义有限,但赫斯提亚很看重他的忠诚,也有时候他的预见被证明是真实且有价值的。
只有很少的羊皮纸免被火焚,这些少数残片上用潦草的笔迹记下了无穷无尽的符文和占星术图表。我完全无法理解个中含义,只能任由它们飘回地面。
直到我转过身准备离开时,我才看到了那句短语,它用一种类似血的东西写在了大门上。是用我们的语言写成的,这种字母我们用来写下最机密的内容,而对于外人来说这种文字看上去不过是胡乱涂鸦。就连我自己都差点错过。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暗红色的字迹,我就开始寻思它们是怎么被写成的——洛克是在死前写下的,还是甚至写于攻击开始前?
无论如何,其内容都是不常见的简洁。
?叫?的女儿回家。
我盯着那文字很长时间,我不大相信上面的内容。我希望赫斯提亚能在这儿给我点信心,当然她不在这。我感到非常孤单,走过这个唯一已知可以叫作家的地方的废墟,而现在这里只余枕藉的死尸。
我从头顶上方听到了更多声响。我不得不在路线被截断之前返回机库,这儿没什么可回收的了,虽然这里的一片毁灭的场景和由古代盔甲包裹的尸体将会给后面到来的搜寻人员以震撼。
我小心地走出去,手中握着短剑,要小心地返回“卡达玛拉”号,离开阿蕾萨并计划我们的下一步。我们面前有很多可能性,但我需要时间思考,准备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悲伤将留到我能承受它的时候——现在我不得不假设我是目标,也许就像虚空之外一切正在发生的一样。
?叫?的女儿回家。
我止不住去想这句话的含义,它们在我像血管一样密布的走廊里逃跑时回响。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任何一个字都是什么意思?
我返回“卡达玛拉”号,但很难避开空中挡住我道路的繁忙的飞机,行星防御系统这时已充分动员,他们起飞了淡黑的飞机。他们的增援十分有效,但当我想起假如他们及时赶到面对真正的大敌时会发生怎样的屠杀时仍觉得不寒而栗。
即使是我们,我得承认,也有一种把我们的敌人视作疯狂和嗜血之人的趋势,当屠杀的机会来临时会沉浸在杀戮之中。对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来说,当然是如此,但我们依靠更强的纪律性赢得战斗,但我们却低估了那些真正掌控毁灭的那些人、作为泰拉的忠仆时曾精明敏锐的那些人。
他们拿下了被识别的目标,在被察觉前移动,最大限度地利用他们的数量优势,我在从地狱中转站拿到的星图前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我的思绪被飞机入舰的过程打断了。飞机进入机库,我离开飞机并返回舰桥。
“星球的主要基础设施遭到了大范围的破坏,”尔凡向我汇报,敌人此举有些多余,“没有敌人还留在星球上。”
我暗想,那以前还剩下一个敌人。
我的舰员现在需要指令,他们需要被告知该干什么以及如何应对。在正常情况下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出指令,但我还沉浸在震惊和悲痛的情绪中。尔凡一定是察觉到了,所以他没有等我指示就直接下令。
“带我们离开轨道,”他命令道,“远离鸟卜仪侦测范围,等待进一步指令。”
“卡达玛拉”号调转船头,因在废墟中航行而震动了几下,紧接着加速到了上层太空。当我们加速来到脱离点,我看到星界军运输舰巨大的外轮廓浮现。阿蕾萨有它自己的行星防卫部队,其中一个团已被动员起来。清理行动开始了。
接着我们加速离开这片残骸来到虚空之中,一旦“卡达玛拉”号的引擎全速发动,星球就在我们后方迅速缩小,开始看上去还是个苍白的球体、紧接着是个点,再后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不知怎么,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个星球了,为了保证我能记住这个景象,我全程都在看着它。
舰员对我一句话都没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都把眼睛别过去,但我依旧在扫描器那捕捉到了有人在向我扫视。他们知道我没有灵魂,他们也许在想我是否还有感情。
我向这艘船的导航员发送了一条信息,并让尔凡接着指挥。接着我回到了自己的舱室,一到了那我就取出从地狱中转站得到的那些东西,大部分东西还都放在虚无立场里。我开始检查所有的这些东西,激活我找到的通讯罐,学习这些羊皮纸的残片和仪式祷词。
过了一会儿,导航员斯洛沃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感到他的极度小心,因为相较于普通人类在在我身边要更难受,他们只是一部分的灵能生物——而他却是站在完全的对立面——一种完全对立于灵魂之潮的物种面前。我也很讨厌他,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他糟糕的个人卫生。
“您要见我,大人,”他僵硬地鞠了一躬。
他是个瘦骨嶙峋的人,穿着他家族颜色的肮脏长袍。他长着长长的鹰钩鼻和深陷的眼窝。我们从未打算得到最精良的部下,只有那些无论以何种原因不在我们光荣的帝国服务的人才来我们麾下。他个人能力很强,但却是一些破坏性不那么大的麻醉剂的成瘾者。
我转向这一大片人类皮肉,把它固定在一根长棍和房间另一端的墙上。斯洛沃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仔细地注视着这片由血画成的漩涡。
“一张虚空世界地图,”他轻哼一声,“但这有个基本错误,你不可能描绘虚空世界。”
我的手指回应了几个简单的手势——他不理解这些思维的记号,所以我们只能专注于那句粗糙的短语。
我不在乎。
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
他看得更仔细了。
“我看到了他们在做什么,”他最终说道,“它在陈述我们能占据的主要航道,能让舰队通过。它们在变得狭窄,那些航道——记得我告诉过你吗?也许他们知道为什么。”
他瘦骨嶙峋的手指划过这张地图,自言自语着。我让他继续,我永远不能决定把多少这些示人——他们喜欢保守秘密。
“也许,”他说,接着又重复了一遍,“也许,但可能不是。”
我用手势告诉他继续说下去。
他恼怒地扫了我一眼,这让我知道他有多讨厌我。他明白这种厌恶的来源,所以他一直尽全力克制,但是还是时不时地表露出来。
“假设他们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说,“假设他们知道亚空间潮汐将流向何方,他们也许知道一些航道将被关闭,一些将打开,他们得保持对一条开通航路的控制,有些世界就位于这些航道上,他们会阻挡我们,这会很难。要想拿下必须协调广域的空中打击,他们最好是对的,对于这一切,我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计划,我认为这不可能。”
我们都习惯于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变为现实,我对他的判断很没有信心。
我看向地图,这很不容易解读,因为其图形很让人迷惑,就像幻象一样。我发现一个系统从这张我不认识的手绘图中被挑选出来——一些用眼睛组成的愚蠢的语言。他们的安排并不在真实宇宙中显现,否则我也许能从地图记录中识别出来,这只是显示出了它们在以太上的联系,它们屹立在不可见的激流的方式。这种联系在不断变化,正如他们告诉我的,没有一种静态的地图能够产生这种效果。这张图的唯一作用,就像导航员告诉我的:用某种方式,他们知道了事物的未来走向。
我把手伸向图的中央,我的手离得越近,我就越能看到五角星和圆环互相重叠起来,把我的眼睛吸引到一个世界上。即使是我都能发现这个世界的重要性,就像嵌在由鲜血绘成诸多线条组成的节点上的宝石一样。
“泰拉?”我指出。
斯洛沃耸耸肩,“你能读这个破烂吗?反正我不能,这还有许多用鲜血标出的世界——卡迪亚、希德拉、火星,我无法做出判断,至少从我所见得不出结论。”
我按下怒火,他并非傲慢,就像每个犯人跟我交谈时一样——反驳和抗辩。他想离开这个房间,这个本能渲染了他所说的话。
我一如既往地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耸耸肩,我感到我得到了我希望从他那得到的一切。他很快又要派上用场,不过在我命令去亚空间之前他需要一点休息。
所以我把他打发走了,然后我又一次注视着那些标记,就好像再看它一眼就能给我答案一样。
我没有得到任何启发,这些标记由腐烂的眼睛制成,以表明其重要性以免错失。尽管如此,我也只是能叫出这些世界的名字,这能给我一些概念。
在有些学术重镇我也许能够破译这份名单,也许能给破解这张地图提供些思路。
但事实是我们只能去很少几个地方,我们现在孤军奋战,与其他的姐妹会分割开——如果她们属实且依旧存在的话。我不能就这么把航线定向下一个修道院并指望在那能得到救济。我必须做出选择。
?叫?的女儿回家。
我回到舰桥,感到靴子下方甲板在向虚空深处航行时产生的颤动,当我来到舰桥时,尔凡正在那里等我。
“您的命令?”他说。
我做出了手势,隐蔽航行,保持在系统检测之外。
接着我抬头看向外部的真实宇宙,外面依旧是一片点缀着群星的漆黑。
“但我们在驶向虚空,这是我们的意图吗?”
我没给他任何手势,而是依然抬头看着群星,试图想出它们如何覆盖在那张地图上。
是的,我做出了手势,驶向王座世界。
那可是一段漫长的旅途,这条航线充满了危险,上面满是漫游的舰船并被敌人监视。
但我很确信,就和在我困惑时做任何事一样确信,一些东西在灾难的事件中被设定好了流程,一些东西不过是在事物发展中产生的模糊感觉,但大部分还是基于洛克用血写下的信息。一些他让我去寻找的东西,我依旧确信这一点。
看到了这些,我很难做出其他选择。如果?真的召唤我们,在这么多千年的痛苦的寂静之后,我仍然明确地要找到答案。
我一直对卡迪亚的问题念念不忘。我们都是如此。也许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都很怀念芬里斯。
我甚至很少想起这个狼之星球。对我来说那是个半神话的地方,我曾听到许多有关这个战团的可怕之处,当然,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太空野狼战团的人。
有关星际战士的任何描述在泰拉都不常见。我现在想起来这些会觉得有点可笑,但禁止他们再次出现的古老禁令却是一直延续。据说王座世界一直对大叛乱怀有恐惧,由于仍被铭记的持续的恐惧感,王座世界和战团保持一定距离。
这种说法恐非事实,甚至是无稽之谈。过去战争造成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从皇宫高高的圆顶到位于赤道的贫民坑,但只有极少数普通人和不少牧师,对于这些伤痕代表的含义有所了解。
在这一切的遗忘之下,那些死亡天使自从禁令颁布以来已经很久未给这里的巨量人口带来恐惧了。
确实,如果他们翻翻国教的《教义问答》,他们会把他们当做神秘的拯救者而近乎崇拜他们。
统治阶级的谨慎小心也一直持续至今。他们知道他们的历史,就如同他们一直存在一样。自从首任至高总指挥实行了巨大改革以后他们就知道,阿斯塔特修会的力量依旧无与伦比,如果这数百支小型军队联合起来,他们依旧比帝国境内任意一支单位要强大。所以高领主们拼命让王座世界和战团长们保持距离。审判庭也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战团为了彼此间舒服一点而和我们靠得太近,虽然无论如何厌恶一般对双方来说都是相互的——战团们也更喜欢待在虚空,这样能够和固守在那里敌人战斗。
因为这些原因,我至今没见过太空野狼、暗黑天使和白色伤疤。我唯一见过的一些星际战士——从远距离——是多恩的帝皇之拳的金色战士,他们依旧在曾独自坚守过的世界上保留了一个修道院。而他们也是最频繁访问光芒四射的内廷大厅的人。
就像其他一切一样,这种情况也会有所变化,就从那一天开始。不过,那时候引发争吵和不和的潮汐还在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芬里斯?”我问道,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假设杰克犯了一个错误,她不常犯错误。
“千真万确,”他像往常一样冷静地回复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审判庭在谈论此事,一下战团也是如此,我听说了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但说实话,消息源绝对可靠。”
在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之后,似乎我们这么晚才发现情况不对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这一直是我们所背负的最沉重的负担——我们分散而充满风暴的疆域缺乏通讯手段。有许多相似的说法,许多事是真实发生的,有些则纯属杜撰,在远在泰拉上的我们知晓之前,战争爆发并结束。标准的通讯渠道不可避免地缓慢,依靠彼此距离数千光年的星球之间进行物理传输。灵能通讯要强一点,但不可靠,容易导致疯狂和中断且表达精辟。
所以不要责备我们对芬里斯上发生的事过于忧虑。这和他们这些野狼过去常常让我们陷入到他们的诸多战斗的情形并不一样。
“我们稳定住一处的局势,就会错过处理另一处的时机”,我嘟囔着,并踱着步来思考这对于我们的伟业来说意味着什么。人类帝国,尽管犯下诸多错误,但在面临一场主要战争的时候还是能够果断而很好地行动起来,但当狼烟四起的时候我们便茫然四顾,“还有谁知道此事?”
我说的“谁”指的是高领主,只有他们能有机会接触到比我们拿到的更准确的情报。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安娜说,“现在还不知道,西莫特里恩,当然,可能、凯林普斯,我们可以假设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但我们派过去的探子还没传回来任何消息。我不认为海军得到了通知,但如果他们开始有了大规模的舰队调动,那佩瑞斯就是下一个知道的。”
我深思熟虑地说,“这不是个孤立的事件,不是吗?”
安娜在等待我继续往下说,她知道我并未向她发问。
“你知道,我一直没真正相信那些在圣坛上发表的关于毁灭的预言”,我继续说道,“我告诉我自己他们已经这样预测了一千年,而局势从来也没变得像他们说得一样那么糟,但先是阿米吉多顿让我们流尽鲜血,然后是这个混蛋的恐惧之眼的无穷无尽的战争,现在是芬里斯。他们接踵而来,我得学着虔诚一点。”
安娜大笑起来,她说:“那你可得有好多债得偿还啊。”
我并不想反击回去,而是开始想我忽略了多少芬里斯传来的文件——我们总有一堆别的事忙。
我开始认真地想。
“尽管情况来得很突然,但对我们也有所帮助”,我说道,“如果情况属实,这将是我们在议会中争论的另一件事。为什么我们让部队在此留守,而与此同时威胁却在与日俱增呢?在泰拉上,有一万禁军,那可是十个战团,这真愚蠢。”
在议会下次集会之前我们只有几天时间。
“禁军总司令那有回信吗?”安娜问道。
这是现在唯一的问题。
“我无法接近他们。”
“我也不认为你能,对于现在来说。”
我讨厌承认失败。但这是我毫不犹豫就能承认的一个错误。回想那些我在学校被欺负的日子,当我被那些日后要当团长的人揍得浑身是血的时候,我会躺在阴影之中,浑身疼痛,思考着如何才能最好地从羞辱之中恢复过来。彼时稚嫩的脸颊尚余泪珠,但我已开始考虑如何削弱敌人的根基、传播谣言以孤立他们、联结奥援并最终让他们向我卑躬屈膝并欠下我的人情。
铭记受挫之时——失败的时候就要这样做。我已经听到许多要员在最近这两年向我嘀咕:“都结束了,我们没法子了,我们就是无法招募到所需的士兵。”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唯一真正该说的是我曾经问过哈斯特的那句“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
但现在我看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没有通过法迪克斯的考试,不能保证把禁军统帅带到高领主的谈判桌上。如果他缺席,投票不会有任何变化,我们依旧将因四处丢城失地而被动。
“也许你是对的,”我嘟囔着,我讨厌听到这句话,但我也说不出别的。
我因最高级别的警报在我耳边响起而惊醒。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和发生了什么事,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刺耳的警报导致我耳蜗中响起的尖叫。
我关掉了警报并坐起来,把丝绸被掀开露出汗津津的身体。
“开灯”,我说道,接着三盏吊灯发出了珍珠色的微光。
房间一片混乱,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遭到了洗劫。接着我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纵情享乐和大量的酒水让我们都沉醉其间。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穿上了一件长袍并在肥胖的腰间系上腰带。
“说吧”,我对着植入我手腕的通讯念珠命令道。
“在内廷的兰巴九号节区出现暴力入侵”,通讯念珠中传出了值班官员瑞沃·贾迈勒的声音,“已执行反制措施,但其严重程度需要向您汇报。”
“我会到现场去的,”我穿上鞋并伸手够了一件沉重的斗篷,“把坐标发送给我。”
紧接着我便跑了起来。我并非跑步健将,你听到下面的话也不会奇怪——我蹒跚的样子就像一只喂得太肥的鸡。我宽大的鞋子拍打在光滑的地板上。在我前往那里时,作为标准程序,我的房屋警卫在我身后慢慢前进,作为我的护卫。
目的地并不远,我登上了一辆在皇宫内使用的地面运输载具,猛地驶向通往宫殿内环的运输通道中。
从防弹玻璃窗上的简报,我看到高高的尖塔在夜空中闪着光,其侧面闪烁着因钠被点燃而产生的刺眼的光芒。
我的耳机中传来的全是大声喊出来的命令、来袭的报告、因惊讶和恐惧产生的惊叫,他们都知道了在墙外正在不断蔓延的混乱,但对于墙内发生的事,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任由他们聒噪,我已比他们领先一步,头一个注意到了情况并来到了最好的位置开展行动,运输载具来到了终点站——帝国元老院的复杂内部,我们下了车。六名护卫呈扇形护卫着我,我们逐渐深入,走过半亮的候见室和观众大厅。
我认识这里所有的道路,或许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何从这迷宫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这时我已经能够听到激光枪发出的噼啪声伴随着碎裂声和无数的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我们闯入了一间半毁坏的房间,里面堆积着陈年的灰尘和一些属于泰勒克时代的壁画残余物。这里的灯都坏了,我们只能通过头灯不断摇摆旋转的光线来看清这里的情况。
他们是奴工——巨大,这些体型硕大的奴工使用重型链锯长枪。他们过去曾是皇宫的仆人,穿着他们破破烂烂的制服以掩盖其瘦骨嶙峋的躯体。现在他们正在这间屋内横冲直撞,就像一群被激怒的格洛克斯兽般冲向在房屋远端严阵以待的宫廷哨卫。
我的卫队蹲下身,准备向他们开火。
“停火”,我说道并走出了他们的防卫圈,我耳机中传来的庞杂的信息通讯给了我那些士兵们不得而知的信息,这让我感到了兴奋的战栗,同时带一点恐惧。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从房屋的远端、宫廷哨卫待的那个地方闯进了屋子,并立刻轻松对付了敌人。巨大的、带镶板的门带着铰链被砸开,狠狠地撞到了墙上碎裂成了小块。光线立刻从大门所在地方涌进了屋内,让人眼花缭乱。
他看上去如此壮丽。如果不是被光线迷住了眼,我也许会跪下崇拜那鬼魅般的身影。他移动起来简直出人意料——远远超过了我能跟上的速度,像他这样的大块头不可能速度这么快,成了一道黑色和金色组成的旋风。空气在他的身边发出尖叫,从他用巨剑切割和燃烧的地方发出耀眼的光。
他切开那些奴工如入无人之境,就好像把他们这些无用的机器扯碎并扔上天,仿佛这是对他非凡尊严的侮辱。我甚至几乎跟不上他怎么做到的——这一瞬间离奇地快速以及难以置信地可怕——甚至此刻我才意识到这对他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投出了长矛把他们中的三个人——三个人啊——钉到了远处的墙上,切开他们成了一摊稀碎。他一拳击出,打碎了第四个人的脖子,接着用柄上的爆弹枪把第五个人打成了碎片。他发出的声响不可想象,咆哮着的等离子之墙在他身边燃烧,仿佛为他披上了一件扭曲的披风,但他依旧一言不发。
只有毫无思想的奴工才不会尖叫着逃跑,他们关闭了目标传感器,一枪不发地赶上来送死。他飞奔到他们当中,转身、刺击,用剑把他们干净地切成灰色的肢体和燃烧的金属。另一个奴工被扔上了天,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在其落地之前就被卷进了一片闪烁的光雾之中。又有两个奴工的双手被斩断,更多的被爆弹枪打得四分五裂。他几乎是随意地攻击,但其实一点也没有随意,他的动作被训练成既冷酷而又精确,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艺术。
整场战斗只持续了几秒钟,而他也只需几秒钟。被他摧毁的敌人还多花了几秒才死去,留下一片完全毁灭和燃烧的景象。直到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的到来,我惊讶于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敌人变成一堆废铁。
干完这一切后,他站在房间的中央,散漫地抓握着他的长矛,肩膀上披着黑色的斗篷。他头盔上的目镜在黑夜中就像红宝石一样闪光,使这个雄伟的巴洛克式的封闭头盔沾染上了一点红色。他的盔甲要比瓦雷利安的更精良且装饰性更强烈——一件名副其实的粗实金甲,上面装饰着霹雳和闪电的纹章。这是最古老的象征符号,被星座装饰环绕,那符号仿佛在光芒中翻滚摇曳、露齿而笑。
我的卫队还一直没有机会开火,他们和我一样目瞪口呆,但自此之后他们也不再是这里的主角。这里唯二举足轻重的人只有他和我。
他甚至在启动长矛的能量立场前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行事一直会有风险伴随,而将来还会有更多,但绝望的时刻需要刚猛的手段。
他向我走来,每一步中都蕴含着难以抑制的威胁和恐吓。我想要呕吐,我能够感到唾液从嗓子里流出,我勉强咽了下去。
“出去,”他说。
他并没有对我说话,宫廷哨卫立刻尊令而行,纪律严明地整队而出。出于对他的信任,我的卫队犹豫了一会儿,或更多时间,但他们毕竟是凡夫,所以他们也离开了房间。
我留在这里抬头看向图拉真·瓦洛里斯、万夫团的统领,他也许是整个帝国最致命的战士,也是刚刚被我激起了雷霆之怒的人
我试图想说点什么。
“闭嘴!”他命令道,我结结巴巴地闭嘴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知怎么,我的通讯连接被切断了——我认为是他做的。我感到极度脆弱。他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喷涌而出,让我从骨子里战栗。我急切地想要跪倒,尽管这个举动毫无意义。
“请原谅,大人,我……”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又一次吞声蒂婿,感到头重脚轻。这次赌博太过火了,我为大胆而咒骂自己。也许承认自己的失败要好一些。
“是我把铸造将军的随从运到这个区域来的,”我在说话时试图掩饰我的恐惧,“他是最后一个来的,我知道您一定会亲自监督以确保他的设备的安全,我也知道接入密码还有绕过安全协议的手段。我需要把您叫到这来,就您和我。”
随后,他居高临下看向我,我能够闻到在他依旧滚烫的矛刃上散发的奴工的血和油料的味道,能够感到其上的能量立场的气息。我能够描绘这件不可思议的战甲的轮廓,再近距离观察到它令人痛惜的美丽。我在想这是不是我临终之前看到的最美的景象,我阴暗地想,这景象还不坏。
他说:“我曾为了比这还小的事而杀人。”
“我知道,”我说。
“你的官阶也保护不了你。”
“我知道,”我说。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问题。如果他真的决定在此处决我,那他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这是我唯一的办法,虽然这是否能打动他还有待商榷。
“因为我的生命无足轻重,”我尽全力组织好语言,“近乎于无足轻重,我想,但我的确知道一些事,知道事件如何发展。我还有一个职责,当有事发生时,尽我所能来挽救议会。”我依旧觉得恶心,并不得不克制着呕吐的冲动。“我这几周一直努力想和您陈述,其他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所以我大起胆子行事。”
他一动不动,在看到他行动时所拥有的如此令人震惊的力量之后,即使保持完美的站姿依旧能威慑旁人。
“我要求您的盾卫连长给我五分钟,”我继续说道,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滑稽,“这就是个好时机”。
他长时间的一言不发,我的身上因为流汗而黏黏糊糊,感到头晕目眩,希望有一刻他的长矛能捅穿我的脖子。那样我甚至不会有所察觉,我想,我还从未见过其刺来。
我的膝盖开始发软,最后一个垂死奴工的爆裂声和抽搐发出的声音是这里唯一的声音,除了在我面前的这件动力甲发出的微弱的声响。
我开始做准备,我从不是个虔诚的人,但在成小时的等待之后确实应该有些确定的祈祷语,我还记着一些那种话。
“那跟我来吧,”他说。
他转过身来,走过那些尸体。我嘴里小声赞美着无论哪位那天照拂着我的圣人,穿上斗篷并快步跟着他。
让我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图拉真·瓦洛里斯吧。
那些用在名字后面的头衔,是因在战场上所获的荣誉而赢得的,在很久很久以前被帝国的先贤所使用的荣誉头衔。当然,他还有一千个其他的名字,每一个都被铭刻在他的那身金云母盔甲上,称呼他为瓦洛里斯是一个标准礼仪,相较于他的其他一些称呼被直接使用的少数场合。
当禁军的两位护民官忙于其他许多仪式性的工作时,禁军总司令就责无旁贷,将以最大的自主权统领他的人马。如果万夫团要处理任何和泰拉政务院有关的事务,那么必须要经过他的批准。高领主们也许会找一位观众,要么是伟大的战士,要么是最强大的审判官大人,但他们只会找那些地位与他们相同之人。
我的面前就站着一位,在资料库中没有有关他所领导的军事征服或其晋升之路的资料。我不知道他在进入帝国元老院之前使用的姓名,或者他在哪里于何时出生。也许是一百年前,也有可能是五千年前。
自我的有生之年开始,说出他的姓名就无异于一种崇敬。即使是高领主都有可能遭到嘲讽,当有人喝醉或盛怒之时,但要嘲讽禁军总司令则超出了想象。在奇迹时代,传说帝皇招募了一位摄政——一个强大的人物负责将帝国庞大的官僚机构训练成为今日的内政部——说摄政的坏话和说帝皇的坏话之间只有毫厘之差。这就是瓦洛里斯,他虽然不是高领主议会的正式议员,但只有很少的人会质疑他最为接近于帝皇的私人代表。
所以,虽然立即死亡的恐惧已稍有所减弱,我依然在他面前感到胆怯。我一般来说不会因为他人的地位而动摇,因为我经常见到在他们那虚假的面具下方隐藏的渺小的思想,但面前这个人却和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他带着我深入皇宫,很快我们来到了位于纪念第一次乌兰诺战役的战斗修道院中的一间下方的地窖。在这里他停下了,就好像我们在这里深入到了这个星球的核心。我们周围的石头冰冷且因年深日久而碎裂,这里的光源则来自于他头盔的目镜和他雄奇的战甲发出的微光。
“你要和我谈五分钟,”他说。
我也许应该问问这地方是否没有监听设备,但我立刻就把嘴闭上了。他既然把我带到这,这一定没有监听设备。
“我从帝国的每一个角落都收到了报告,”我开始了发言并控制我声音中的颤抖,以及记住我是谁和我为谁工作,“事实上我听说的比任何人都多,即使是高领主,因为他们都站在他们的角度看问题,而我既可以和他们所有人结盟也可以自行其是。因此,虽然我冒险告诉您的事可能您早已得知,我看到我们来到了一个转折点。我看到我们的失败变得不可挽回,而我不能袖手旁观无所事事。”
他一言不发地听我说话,但他的手慢慢地摘下了头盔,我不知道我希望看到什么景象——也许是类似瓦雷利安那样的长相,有着像他那样光滑的皮肤和讨人喜欢的面色。
瓦洛里斯并不像那样,他的尊容线条生硬、因疤痕而显得破损,肤色鲜艳而青筋毕露。他的嘴唇很薄,鼻子宽大而脖子肌肉发达。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的恐惧毫无疑问地被放大了,他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告诉我这些不是你的职责,”一旦摘下头盔,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经过深思熟虑。
“在通常情况下,是的,这确实不是我的职责,”我说道并努力保持镇静,“但保证议会的完整在我的职权之内,布拉奇大人已去世——王座保存了他的灵魂,对于谁应该接替他还没有达成共识。还有关于解禁令的事,议会已经讨论了一次又一次,但始终没有生效。”
瓦洛里斯把头盔放到身边,把他那雄奇的长矛倚靠在栏杆上,锋刃碰在石头上发出叮当的声音。接着,他用那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我。
“而你希望我来解决这些事,”他说,“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新鲜事。”
“但是从那以来,大人,我们听到了有关芬里斯发生灾变的传言,两支舰队在前往太阳星域边缘增援战争领主卡塔斯克的补给线的半途失踪。这些都很难说得上是小挫折,然后另外还有……”
“卡迪亚。镇守恐惧之眼的大门,你似乎是想说,总理大臣,我们忽视了它。”
“不,当然不是,但您似乎没从我的角度看问题。”
他的凝视,就如同在我们周围的花岗岩一般深固不摇。我在想当他试图发笑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瓦洛里斯说,“而你也知道我们以前有这样的机会,就在审判庭的代表莱斯蒂亚去世的时候。但我们没有成为高领主,原因很简单——高领主议会管理帝国——但我们并非帝国的一部分。”我记得瓦雷利安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曾几何时,那时?的愿景还清楚明晰。你现在周围所见的一切,凡是在那一万年之后所建立的,都不曾是?的意旨。当你们忘记此事的时候,我们却还铭记。”
“但是过去也有禁军总司令在议会有席位的先例。”
“当最紧要的关头。”
我无法自己——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现在即是紧要关头,大人,现在确实面临紧要关头。”
“为了帝国,”瓦洛里斯表示同意,“如果我的第一职责是你的凡人国度,你的说法将很有说服力,但我的第一职责是帝皇。我们是?的卫士,不是归议会节制的军队。”
“是的,您们过去曾是这样的一支军队,但不是一贯如此。”
然后第一次,我在他脸上发现了最细微的惊讶。关于大远征的知识即使是帝国的最高层也知之甚少,但我曾经前往许多隐秘的图书馆,做了许多研究。在那里,我知道禁军曾在银河的最深处发动战争,而不总是常伴帝皇左右。
“局势和那时比有了不同,”他说。
“当然,时殊事易啊,”不知怎么我忘掉了恐惧,这场辩论重新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也许是对争论的热爱。“但如果它的堡垒世界一个接一个地沦陷了,王座世界怎能安然无恙?我曾听到那些被我们派往虚空之中的人的请求,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现在几乎确定死亡的好人,他说我们无法承受再墨守陈旧的法律了。他曾直视敌人的双眼,我相信他的判断。”
我在那一刻失去了自制力,而我立刻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禁军总司令依旧表情冷漠。我怀疑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十分不舒服——我的权威要远远低于他,而我也足够幸运因为他天生就不健谈。
“你也许是对的,总理大臣,”他最终说道,“你说的一切也许都是对的,但你说的这些都是无关之事。战争和战术是说给将军听的,但对于我来说,它们不值一提,一千个世界都有可能陷落,但它们依旧不值一提。你理解吗?只有一件事能够让我改变管理我们的古老律法——那要看这是否是?的宏伟意愿。”
我犹豫了,不确定如何理解他的话,“但……您们如何……”
“这是我们穷极一生要解开的问题。”
和一个有如此坚不可摧的决心的人交谈是个非常劳累的差事。他们不得不如此,毫无疑问,但我惯于政治,这是个可能性即是一切的艺术,而一个人可能会朝秦暮楚,所以总司令才会这么难以沟通。
“无论如何,高领主议会都会讨论此事,”我还在尽一切努力。
“是的,”瓦洛里斯说,“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能理解。”
“只有一部分吧,”我直视他的眼睛,以我能承受的最近距离,“如果您不在那,他们的讨论便不见全貌。他们现在正在自行其是,但情况会有所改变。这我以前就有所了解。假设他们投票废除了这项法律——然后怎么样呢?您就要介入这场战争,无论您是否喜欢。”
“没有人能强迫我们。”
“也许不能,但投票会制造分歧。而现在是我们最不需要分歧的时刻了,”我发现我让他对这件事产生了一些兴趣,这让我的信心有所恢复。“这件事,总司令,如果你选择加入的话,你有控制事态发展的能力,能为一代人把这个议题终结。如果您如此确定自己的立场,来议会吧。你可以接替布拉奇大人的位置,可以把在这对我说的话都说出来,没有人能反对您。这还不值得吗?”
他在研究我,就在刚刚,我看见了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我的话对他毫无作用,思考他们可能做的事过去一直是极端狂妄的行为,但他却对我产生了兴趣。
“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动力,总理大臣,”他问我。
“我的职责在于侍奉。”
“公正地说,你在如此急切地想把这阵风波压下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想看到战争胜利。当然我们所有人都这么想。”
他上前一步,几乎是以饥饿的眼神看向我,就好像我是他众多捕猎对象之一。“你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他说,“你也是个忠诚的人,但你从未选边站,对你来说他们都只是螺丝钉。但你这次却单单为了见我而准备赴死。难道你从未考虑过你的下场吗?”
杰克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但这一次,我说不出话。
“有句格言你也许听过,”瓦洛里斯说,“‘臣民尽其忠,帝皇茂其德,欲求帝皇之志,必审其忠仆之愿。*?不再用凡世的语言和我们沟通,但?的思想也许会从那些贯彻他思想的臣仆的决心中得知。”
这句话听起来和异端一样危险。如果这句话是从他之外的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也许会转身逃走。但既然是他说的,我能做的就是聆听。
“我们并非充耳不闻,”他说,“当瓦雷利安和你会面之后就向我汇报了此事,我那时候就可能召见你,但我没有,是因为我想看看你能愿意为此付出多大努力。这听上去像个残忍的游戏吧?我无意消遣你。我们已学会要谨慎行事,因为错误的预言要比正确的多,但你的热情却非作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早就尸横就地。”
我挤出了一个干涩的笑,“很高兴能听到您这么说。”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瓦洛里斯无视了我的反应继续说道,“前路皆是黑暗,如果我知道哪条路是光明的,那我十五年前就开始行动了。但我也不能无视你的努力,这份努力也许毫无意义,如同一个老人的孱弱一般,但也许又一次有所不同。”
我一言未发,因为我几乎不能相信我接下来听到的话。
“因此我会坐上高领主议会的一个席位,”他说,“我要听听他们不得不说的那些东西,当要下决定时,我会投出自己的一票。就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至少是暂时的。”
我感到体内涌出了一股快意,我们所为之努力的一切,一周接着一周危险的辛苦劳作,终于有所回报,至少是现在。
我不能确定事态会我像我设想的那样发展,但我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之前一样,这种感觉有关公正。在我漫长职业生涯的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我在做一些我真正相信的事。
“我会确保一切准备就绪,大人,”我小心翼翼地回到了给当权者打下手的角色当中。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头盔,他那布满疤痕的脸消失在了金色的面具之后,让我那种自己刚刚一直在和一个人类对话而非半神的感觉消失了。
“那时我们再谈,”禁军总司令拿起他的长矛就好像他已准备使用它,“希望你的愿景不会让我们走向失败。”
第二十一章:守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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