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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抚心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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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额头。
    “星光修女很强壮,恢复的很快。再有几日就能下床了。”辅祭热心地说,然后悄悄把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在这陪她一会儿,你可以休息一下。”乌尔贝特对她柔声说。
    “哦好,谢谢您,亚连。”辅祭红着脸快步出门去了,嘴里的奶糖丝滑而柔甜,非常好吃。
    等女辅祭一走,乌尔贝特就收起了哀愁的表情。粗鲁地推了推泽蜜尔:“别装了,快起来!”
    “我的糖呢?!”泽蜜尔弹簧一样弹起来伸着手劈头便问。
    “没了,都给她了。”
    “我的匕首呢?!”精灵的杏眼整个立起来。
    “但是我带了酒!”恶魔拿出腋下的酒桶晃了晃,“就是你上次喝的那种。”
    “快给我!!!”泽蜜尔就像是渴望血肉的恶鬼伸出两只手,“快!!!”
    “你喝了什么药?能喝酒吗?”乌尔贝特扭腰将酒桶挪远,故意逗她,“身体能喝酒吗?”
    “啊啊啊啊!!给我!!”
    乌尔贝特把酒桶递给她,又将桌子边上的杯子里的水倒进花瓶里,最后准备递给精灵,泽蜜尔此时正在跟酒桶盖较劲,因为虚弱而手臂孱弱导致打不开酒桶盖。恶魔只好拿出放在抽屉里的刀叉中的餐刀,递给精灵。她虽然插得进盖子的缝隙但是没力气撬开,乌尔贝特替她撬开盖子,又将带把的杯子递给她,她就拿杯子当作水瓢舀着喝。
    “这不是麦酒。”
    “啊?”
    “这是火酒。”
    “是吗,那我拿去换。”乌尔贝特作势要抢。
    “哎哎哎!!!”护食的小狗一样四肢搂住酒桶,“火酒更烈更好喝。”
    乌尔贝特泄了气,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用杯子舀酒喝的精灵出神,泽蜜尔当然感觉到了恶魔的视线。她扭捏了一下,决定不要先开口。所以就继续喝酒,只是这酒突然间就没了滋味。她也悄悄地塌下肩膀,用手背抹了抹嘴等着对方开口。
    “不喝了?”精灵任由他把酒桶收走,盖好放在病床边的小桌子上。
    “……”
    “让我来说说你的想法。”乌尔贝特拉住她的手坐在床边,“失望,是肯定的。我从没罔顾过你的性命和贞洁……”
    “呃……”泽蜜尔想说什么,但是被打断了。
    “也许曾有过对你的内心感受充耳不闻,但是我做事总是有理由不是吗?在树林里的河边如是,在骑士营地亦如是。而这一次不同,我毫无顾忌的把你丢给了一群下作的流氓。是啊,是啊,我是个恶魔。你心里如此对自己说,你能期待些什么呢?你能对一只恶魔期待些什么呢?期待我在乎你?期待我不想失去你?相较于愤怒……”恶魔伸出没戴手套的手抬起精灵随着他的话越来越低下去的头,“更多的则是失望吧,对我,对自己,对那充满美好期待的,冰冷而伤心的失望。”
    “接下来要辩解了是吗?”
    “不,我承认我这次做错了。你身上的每条伤疤,你被人拔掉的每颗牙齿……”乌尔贝特伸出托着对方下巴的拇指温柔地下压对方的下颌,探寻地向她嘴里看,检视她如今已经重新变得整齐的洁白牙齿,“几乎被人糟蹋所承受的恐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相较于震惊与怀疑,疑惑爬上了泽蜜尔的脸。她从没想过这操弄人心谎话连篇的恶魔会这样简单的向自己认错。
    “曾经一位老友告诫过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我从没当回事,直到这次我差点失去你……”说到这里,乌尔贝特将托着她下巴的手缩回来,盖在捉着精灵的小手的手上,“我才第一次知道,如此一点点小失误,险些造成了怎样可怕的后果。我应该察觉到,我应该逼问你,直到你告诉我那三个人已经怀疑你了。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断然不会让你陷入此种险境,遭受如此的痛苦。所以现在说我真的很后悔,你会相信我。所以现在说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你会相信我……”说着,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浸湿了眼睛周围的毛发。
    “你是不是……”
    “太过了是吗?”
    “呃,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里还行,眼泪就太扯了……”
    “哦……那下次我见好就收。”说完恶魔弹了弹自己身上的廉价白袍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会儿,你是不是……呃……又是大套的告白又是深情款款又是泪眼婆娑的就为了……呃……诳我让我以后再被人怀疑先跟你说?”
    “你才发现吗?”
    “你这样子搞,弄得好像我这个人连别被人先奸后杀这种事,都得靠被你骗才能做到,显得我好像白痴一样不是吗?”
    “呃……”为了避免尴尬乌尔贝特只好赶紧出门去,关门前从门缝里塞回来一句,“什么叫‘显得啊?”
    “喂!”气急败坏的精灵抓起手边的杯子就丢向对方,结果只砸在刚好关闭的木门上。
    跟冒险者公会会长告别之后,羊头恶魔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在回去旅店的路上。羊的头没有腮帮,也没有可以撅起来的嘴唇,而且它还缺少一半脸颊,所以导致他没法吹口哨。这可是从他爷爷就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口技,算是为数不多来到异世界做出的牺牲之一。
    不过也不算太坏,看在晴朗的天空和温暖明媚的半下午的阳光的份上。走进招牌上装饰着精致的琉璃玫瑰下下面那扇镶嵌着擦得铮亮玻璃的木门内。一下子就看到了好像参加毕业舞会一样拘谨的八指分会头目一脸严肃地直挺挺的站在吧台对面,酒保则好心地为他倒上一杯酒,一再保证它是免费的。
    “谢谢您,我……我不能,我得见个大人物。”
    “我相信他会理解您的。您可以坐下来等他,我们还有非常好吃的糖果供应。”
    “哦,年轻的绅士。别那么拘谨,难道我看起来是那种非常难相处的法师不成?喝一杯吃点糖放轻松。只是聊聊互相熟悉熟悉罢了。”乌尔贝特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好心地帮他拉开椅子,一面坐在他身旁一面示意酒保把自己的晚餐端到这里来。
    顺便也为他留着小胡子的精干客人点了一份,“迷迭香小羊排,你可不会想错过这个。上次你请我吃饭,这次我做东,礼尚往来嘛。坐!坐!别客气。”
    “呃,好吧。”与壮硕不同,浑身精炼紧致的肌肉展现出此人重技巧而非力量的锻炼方式,动作谨慎而精确地坐下来。
    “坐在吧台吃喝还真是个好地方。”恶魔左右扭动着旋转吧台椅,他坐在直角吧台的短边一侧,背后是上楼通往卧房层的楼梯口,沿着吧台长边那长长的桌面刚好可以看到进入大厅的门口。
    耳朵听得到楼梯下来的脚步声,摆头则可以环顾整个大厅,不失为控制整个大厅的绝好位置。怪不得美国黑帮老电影里教父们总是坐在这个位置。他只是心血来潮有样学样,却得知了很有点技巧的知识,“我怎么称呼您?”
    “麦迪克,黑羽麦迪克,”男人向前拥身低头,介绍自己,“姓克莱克斯,很少有用那个姓氏了。”
    “没落贵族的三子?我猜?”乌尔贝特示意酒保为男人添酒。
    “私生子,实际排行第二,”麦迪克不安地蠕动了一下,“家道实际上是在我离开家之后才没落的,呃,信息的魔法吗?”
    “哪用得着什么魔法,你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早就过了在贵族周围会不适应的时期和经历了,而你显得局促不安。”羊头笑着让手臂捣捣对方的肋骨,“总不会是因为怕我吧?”
    “哈哈,事实上,我确实害怕您。”
    “那么,别。我甚至不想接管你的公会。它仍然属于你,我只是希望它能为我提供一些方便。当然了,这并不是免费的。我并不以一个奴役者、征服者或者索取者的身份出现。相信在你漫长的犯罪生涯中你已经见惯了这种人了。我希望我以一个盟友的身份出现。”
    “呃……这……您知道我们对于魔鬼是毫无办法的……”男子整个眉头拧到一起,黑羽麦迪克不明白这种没有任何必要的放低姿态意味着什么。
    “那正是我能帮忙的部分不是吗?我希望帮助你们获得依靠自己抵御魔鬼侵袭的力量,我认为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同时也是对你的整个公会都颇为有益的不是吗?毕竟,行守序邪恶之事很难不招徕一些这类型的东西。”
    “呃,当然,可是恶魔与魔鬼实际上……呃……我是说……”
    “啊,你想说,增强你们对于地狱的防御力,那并不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情是吗?如果我想奴役你们的话确实不是,然而我并不想。假设你得到了这份力量并且决定继续给那些商贾、贵族……”乌尔贝特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地比了比大厅里的其他食客,“干脏活,我并不会阻拦你,毕竟一个自愿继续给权贵擦屁股的人并不能成为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不是吗?”
    “……”男子并没有接茬,但是即便一个根本不懂察言观色的人也可以从男子腮帮上收紧的咬肌感觉到对方压抑的情绪。
    “对吗?”每个问号就像铁毡上的锤头将对方的下巴敲打得更加坚硬了,“我只是猜测没准你们这些地下的有组织犯罪者是这些贵族倾倒自己的垃圾的仅有途径。”
    “您说的没错。”几次悄悄的深呼吸之后,对方才回答。
    “那便是我第二个出价,我提供给你的是另一条路,另一条切切实实的做一个地下的头目,一个阴影中的恶徒,一个真正的黑暗中的邪恶的机会。而不仅仅是给贵族当条吃垃圾的狗。”
    男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恶魔,他紧握着左手的餐叉,握得如此的用力以至于手指开始颤抖,然后抖落了插在上面的羊肉。他只好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右腿上至上而下擦了两次来平复情绪,最后伸了伸脖子,好像领子不舒服般地左右摆了摆头:“那太诱人以至于无法拒绝了。”
    而恶魔则拍了拍对方的右肩,倾身向前,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是只恶魔,它从来没法拒绝,从来就不能,我的朋友……”
    身后的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一板一眼的步伐让整齐干净的皮鞋落在铺着地毯的木质楼梯上。乌尔贝特赶紧站起身,挡住自己身边的男性自下而上观察楼梯的视野。而楼梯上的目光则不受干扰地看到了显然被突然起身的高大法师稍微惊到的精壮男人。
    脚步声犹豫的停了下来,甚至倒退了一级台阶。固定在楼梯墙壁上那被倚靠的扶手发出金属栓钉与石块的摩擦声。
    “有意思,”恶魔小声嘀咕,“那么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就像我说的,只是互相熟悉一下。我们会再聊的,近期见。”
    乌尔贝特和蔼可亲地拍拍他的肩膀,目送着忙不迭离开的人干净利落地走出去。啊,刺杀者的优秀风范:“米林沃斯先生!我的好管家,来这边坐。”回头一边招呼楼梯上躲着的男人,一边很好的掩饰起来自己察觉到对方是躲在楼梯上的这件事。
    同时当整个大厅都因为他的高声看向楼梯的时候,悄悄地把麦迪克盘子里没怎么动的小羊排倒进自己的餐盘里。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吃这种非人造肉煎羊排的反抗军头子的灵魂,可不能容忍如此好的羊肉被浪费。
    “您也好法师先生。”管家配合着他的外表恭敬地说。然后优雅地甩开自己燕尾服的后摆坐在刚刚那男人温热的位置上。
    “今天,雷文候阁下还是没准备好见面吗?”乌尔贝特明知故问地伸手将一只小羊排,放进嘴里,全然没有使用刀叉优雅进食的打算。
    “很可惜,雷文候还在思考之中。”管家先生抱歉地向前躬身。
    “啊,这又不是你的错。事关重大,思考是必须的。”恶魔注意力全在嘴巴里的肉上轻声安慰,“如果你不介意,刚刚我在这招待了一个朋友。毕竟小羊排真是太好了。”
    酒保微笑着向高声宣布的乌尔贝特领取了称赞。而管家则望着门口出神一时间没听到身边的法师说什么。乌尔贝特也没有打断他,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望着木门的背影。悠然自得地吃着小羊排:“啊啊~真美味。”
    当天傍晚,乌尔贝特躺在自己的床上。那是一张四角有床柱的大床,睡觉的时候可以将四周的帘子放下来。恶魔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帘子在床上而不是在窗子上的设计,虽然窗户两侧也有窗帘。但是多这么一个窗柱以及上面的横梁还有帘子之类的让他觉得好像躺在墓室里。
    床垫倒是蛮舒服的,并不会过分的柔软。枕头却很蓬松,就木下吉米的口味来讲太矮了。不过相比之前神殿的硬板床可是好的太多了。羊嘴里含着糖果,让舌头把它推得一上一下的。精神上非但不困倦,反而清醒得很,他在思考。
    然后他的窗子被敲响了,三楼并不算矮,可以预料到是八指的人。
    “你不进来吗?”乌尔贝特打开窗户,黑羽麦迪克换上了他惯常的装束。便于行动的软裤,复合皮甲外套夹克,脖子上还围着拉下来的面罩。
    “不,您最好来会里一趟,有些事儿需要与您商讨。主要叙述人不便于抛头露面。”
    缠着绑腿下的软靴一蹬整个人翻上窗眉消失在对面建筑物的阴影中。乌尔贝特的眼睛只目送他辗转了一个建筑物之后就消失了踪影。如此灵活的融入阴影的移动方式让他想到了贰式炎雷。
    “好吧,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对着镜子思考了一下,乌尔贝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类似实验室里的长颈储液瓶。只是两侧有耳,水晶瓶塞。内部盛着多半瓶粉色的液体。他打开瓶塞,把它喝了下去。霎时间,他白色的毛发染黑,肉色的皮肤变回腥红色。金色的羊角变成黑色,而深棕色的眼眸变成了金色。
    最后他换上了黑色的黯淡噬魂法袍,力量的感觉同时涌了上来。戴好手套又摘下,取出衣橱里旅店为每位客人准备好的白色厚绒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揣好有尖有刃非常危险的手套,戴上兜帽。悄悄出门去。
    为了防止被人看出来他改变了外貌他甚至等到酒保转身拿酒的时候才迅速通过空旷的大堂。
    步入下城区,他就换上自己那夸张的斗篷,戴上手套。他真是非常想念自己那件玫瑰偷心者斗篷,这个夸张的飘散着的玩意儿跟他优雅的气质完全不搭。不过倒是挺唬人的,因为步入那个杂货铺之后,原本萎靡的看门人兼店主直接整个人绷紧了起来。
    “为啥叫我来这?”推开那扇见证了倒勾魔之死的大门,乌尔贝特劈头就问。
    “我来介绍,这位是朵伊丶莱尼丝。她是个恶魔学者……”
    “她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屋里的几个人之一吗?”
    “是的,没错。我原本是个法师。自从巴霸魔来了之后,我就将自己的研究方向转向了恶魔学。”
    “哦,”恶魔对这个穿着暗红色束腰长裙的女性刮目相看,“还挺有反抗精神的,我喜欢你。”
    “……”微笑慢慢拉起女人薄薄的嘴角,“我也喜欢您。”
    那是贪婪的眼神,贪婪地从上而下又从下而上一寸一寸地爬过乌尔贝特的身体。非常的让人不舒服,但是恶魔却抛开所有的不适。反而解开了自己袍子的扣子,露出了猩红色的肌肉纠结的胸膛。
    “力量,不是吗?”他展示着自己的身体,“恶魔的力量。”
    “没错,”那女人出神地望着乌尔贝特,在麦迪克的注视下竭尽全力克制住走上前去抚摸对方的身体的欲望,“恐怖而强大,几乎可以说是美丽了……”
    “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得到它,得到这力量。成为一个恶魔术士,如果你愿意的话。”
    “……!”黑羽一把抓住女人的小臂,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实际上,我接到了邀请。”
    “邀请?”乌尔贝特把衣服系上,“关于……?”
    “恶魔的学识,来自于一个非常有财力的不透露姓名的人。接到这个邀请之后,我在圈子内打听了一下,不只是耶丶兰提尔,就连耶丶佩斯培尔和耶丶雷布尔都有人开出相同的条件紧急寻求任何拥有恶魔学识的人士。甚至连里丶德伍德这种小城镇也有人打探具有相关知识的人的情报。众所周知,由于我们研究的敏感性,我们会交换这方面的讯息。”
    “你怎么知道你们不是神经过敏,而这些城市的招募人都是同一伙人呢?”虽然嘴巴上这么说,恶魔倒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因为他们都附带了一个相同的条件,雇主许诺我们特赦。”
    “啊~”黑色的羊头点了点,“不得不说,你们很机敏。”
    “一个贵族在针对你不是吗?一个有权有势的贵族!”麦迪克激动地说。
    “所以呢?”乌尔贝特甚至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们有权势,有军队,有关系网,有财富,有一切!”
    “……”麦迪克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唯独没有恶魔的知识。”
    “所以,没任何事情改变了不是吗?”说完乌尔贝特站起身,用带指刃的手弹了弹自己的下摆,准备离开。突然他转回头,“对了,黑羽,照顾一下我们汉斯好伙计。而你,朵伊我可爱的女士,明天准备准备去神殿应聘一下代课教师好吗?汉斯的孩子们中肯定有适合做你学徒的好苗子的,介于你的研究你会需要几个学徒的。”
    乌尔贝特在两人的沉默中走到了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他转回来,拿起一只摆在长桌中央托盘中倒扣在醒酒器周围的高脚杯,摆正,摘下右手的手套,伸出手让指刃切开手心处的皮肤,让深橘红色的血液将高脚杯斟满。
    “而这,是给你们的报酬,”羊头向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恐的女性挤挤眼睛,“明智地使用吧。”
    那扇曾由魔鬼推开,也曾由恶魔推开的门,关上了。两个剩下的人类被关在了里面,恶魔离开了。而桌上,那只红酒杯,满满的盛着欲望与危险。静静地放在长桌面向门一侧的边缘。摇晃的液面,距离杯沿如此的近以至于让人担心那珍贵的液体将要溅出来。
    朵伊趋步向前,想要伸手去拿那只杯子,却又缩回手,她蹲下来静静地观察着杯子内的液体。恶魔之血,深橘红色粘稠的液体,像是黯淡的熔岩或者粘稠的加了明黄色的人血。一直以来,恶魔研究都是在黑暗中摸索,目所能及皆是阻力。
    现在,不但一个活生生的高阶恶魔出现在自己面前,而真正的有助于研究的东西也进入了她的掌握。如果说美梦成真,那便是如此吧。危险而极致诱惑的美梦,在向她许诺力量,许诺掌控。
    “朵伊,听我说。你必须想想清楚。”
    “想什么?”朵伊偏偏头,即使努力面向麦迪克,眼睛却像是被吸住了一样粘在杯子上。
    “你不是真的想对它言听计从吧!跟它作对的那些人是贵族,是他妈的该死的贵族!!”
    “贵族!魔鬼!每个混蛋都想利用我们,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把脏活累活丢给我们!但是现在,”朵伊小心地捧起那只高脚杯,用手感受着杯内略高于体温的血液的温度,“我终于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了,我们的命运!而不是每次听到哪个尊贵的姓氏就躲进阴影里瑟瑟发抖!!!”
    “我知道……”恶魔学者不理解,但是麦迪克确实知晓,他了解贵族们每一丝可悲的骄傲和面子。他了解他们背地里的每一毫龌龊与肮脏,因为他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他记得曾为了他们所谓的家族,为了克莱克斯这个该受诅咒的名字做的每一件泯灭人性的恶行。
    他不拒绝恶行,他不拒绝虐待女性,杀死婴孩。但是他所不齿的是自己要被迫去做这些事情,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为了活命去吞吃垃圾。他不是喜欢这样,他只是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毫无办法,毫无出路,只能把双手深深地插进肮脏腐臭的王公贵族的名头里流出来的粘稠的脓液中寻求一丝活路。
    就像他现在在做的那样,想办法活下去。
    “你不知道,你是个男人!你从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我有多么需要这力量。你不知道那些没有力量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但是现在,”她双手捧着易逝的花朵般的捧着那只高脚杯,“我只需要担心一个人,只需要惧怕一个存在。你以为我不知道它会利用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它会舍弃我?它刚刚说什么?‘明智!我会明智地使用,我会成为它遇见过的最明智的人类!我会成为它利用过的最好用的人类!我曾以为魔法可以依靠,我曾以为公会可以指望,但是现在,只有这力量才是一切!!!”
    说完她端着酒杯走到门口远端的角落里,踩下踏板,石制墙壁缓缓地滑开,一扇隐藏的门显现出来。她走进密道,向自己的研究室走去。当密门关上之后,疲惫的分会首领目送着那袭红裙的背影,缓缓地说:“你可以指望我……朵伊,你可以指望我……”
    乌尔贝特一出门就后悔了,应该在地道里把幻想药剂喝了的。幻想药剂是抽扭蛋的时候会出的东西。最差的是一个易位雕像,普通品质消耗品,可以把持有该物品的两个玩家的位置调换。
    中间还有些充钱给的代币之类的杂物填充卡池,但是跟每次抽奖你想要的大奖平级的物品里。除了该次推出的新品,上季的新品之外,传说品质里最差的东西,就是这个。可以修改你的人物外貌,性别的幻想药剂。
    这类东西称之为保底,这玩意儿只要是抽奖手气不好的玩家,氪金物品栏里至少堆叠成百上千个,只有像鼠子那种纯粹的倒霉鬼才会觉得抽到这种玩意儿也算是没白抽一次吧。
    “现在咋办?”恶魔站在杂货铺的门口踌躇起来,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下改变外貌。因为他不想让任何说话有可信度的人把白白嫩嫩的白袍法师,跟黑红相间的恶魔联系到一起,刚才之所以没在地道里喝就是因为信不着八指的看门人。
    而他又不想冒险就这么回到酒店。与出来时的时间以及前台对于出与入的警戒程度不同,这个时间,往住着权贵们的酒店里进的客人不可能不被仔细观察。
    “啊哈!我可以去成衣店换外形!”乌尔贝特突然想到成衣店老板是可靠的,至少对米林沃斯管家来说是可靠的,成衣店的师傅撑死了也就告诉给管家。而自己是恶魔的事情管家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以为自己冒充白袍法师只是为了住进酒店,而至今为止管家并没造成过什么麻烦。下定决心后就迈开步子走向成衣店。

第8章 安抚心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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