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平集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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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砍掉头拿去公会换钱这种骗局吗?”
“没错。”
“可是我记得枯萎怪有种子的。”
“确实有,但是枯萎怪的种子很危险。带着一袋子枯萎怪的种子晃悠进王国这种农业国家……”
“我们打工的亏俩钱,确实不值得为此冒甘提亚斯树在庄稼地里发芽的危险。我懂了,怪不得巴哈斯帝国的骑士们没对这些枯萎怪想办法呢。”
“他们只是在甘提亚斯树与帝国领土中间砍伐出了隔离带,然后被压缩生存空间的枯萎怪们就自然而然的开始顺着都武大森林向王国这边跑。”
“然后我们这些倒霉蛋,就被派去解决这件事。”气愤的队长用手指当当有声的敲着牛皮纸上的报酬栏,“就给这么俩臭钱儿!”
由于几个脑袋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导致就连有人走进来都全无察觉。
“你们在看什么?”
“啊!”一个拿着铅笔在木板上乱画的小孩猛然察觉,其余的孩子呼啦一声都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这胸脯画的还挺好的。”朵伊笑笑地拿起那块白桦木板,“要不要我给你挂起来?”
“不,不用了!”孩子慌忙用抹布把自己画在木板上的裸体女人擦干净。
“好了不要笑了!我要开始上课了,我叫做朵伊丶莱尼丝。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的法术常识老师。作为你们除了识字、算数的第三个科目老师。”朵伊开始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老师!”有个孩子举起手,“您是法师吗?”
“没错,我是个法师。与你们识字课上学的那些善良与守序的教义不同,我是个中立的红袍法师。”朵伊指了指自己的红色长裙一样的束腰长袍,“神殿请我来的目的是告诉你们,虽然在他们看来自律向神的守序善良是每个人都应该向往的生存之道。但是像我这样相信万物平衡的人生也是你们的选择之一,当然了斯连教国里的神职人员那样的自私自利的黑袍也是一种。不过那样的人生通常都伴随着堕落与危险,只不过相信你们当中不少人已经见识过那样的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我们也能成为法师吗?”玛修站起来替大家提问。
“当然,只要有天赋,愿意努力并且接受终生都在学习的这种生活方式。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法师。”她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实际上,我会在我的教学过程中选择你们当中最有天赋的几个成为我的学徒。即便不足以成为法师学徒的人,只要你有一些这方面的天赋,我也会把那部分学生介绍给与我相熟的卷轴制作师傅,或者法器法杖大师。如果受他们试用合格,你们就会成为一个工匠学徒。你们的人生将在这间布道厅里展开。我看到你们当中有一些人已经做出选择成为了牧师学徒,我希望假以时日,你们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人生轨迹,毕竟所谓学校就是传授知识的场所,而知识是唯一能指导人生的东西。”
当晚,朵伊坐在酒馆里,这是上城区的祝福与青鸟酒吧。这是一间主打音乐以及优雅氛围的上层人士聚会的场所,出入此处的通常都是些年轻贵族,或是在贵族间混的很开的施术者、被城中的大贵族聘请为私人牧师的中阶牧师、为中小贵族的孩子们上课的家庭法师、最后则是与权贵们颇有往来的警备队官员以及他们的直系亲属,只有这些“上等人”才会来这种每一小杯酒都贵得离谱的酒吧。
而这也是朵伊来这的理由——雷文候为他们六个恶魔学者提供了该处的记账许可,在此处的一切花销都可以记在他的账上。只是其余五个人好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他们的“研讨会”一结束就消失在阴暗的“下水道”里了。
只剩她自己优雅地坐在吧台边啜饮着一小杯一小杯的好酒,被美酒湿润的嘴唇突然让她觉得这可能是她可悲的一生里少有的幸福时光。白天教导孩子们一些粗浅的法术知识,夜晚参加一场尔虞我诈的恶魔研究。于白天传授,于夜晚学习。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因为在奴隶黑市里靠模仿魔术师的戏法而被一个红袍法师买走,而被迫成为他的学徒的日子。艰苦但是每天都有收获,鞭打与进步相辅相成。她想起自己与另一个仅剩的学徒进行最后竞争的时刻,想到她依靠自己的小计谋最后胜出,看着对方被老师丢进关实验动物的铁笼里的时候,她低声笑出了声。
“你的笑声很好听,就像我刚才诗歌里的夜莺。”
“谢谢,”朵伊尴尬地抬起头,看到坐在自己身边搭话的是刚结束表演从舞台上走下来的吟游诗人,“你唱的也很好。”
“啊~只是你那优美沉思的背景音罢了。”长发披肩的英俊男人俏皮地说。
“今晚不行,”女法师优雅地拍拍对方的手,拒绝了他,“再找个女人吧。”
“实际上……”吟游诗人为难地开口,“我想求你帮个忙。”
“说来听听。”警觉让她皱起眉头。
“听说你在神殿里教一群孤儿法术知识,我也能去教课吗?我年纪也不小了,需要个学徒继承我的诗歌。”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陪我多喝一杯我就告诉你。”吟游诗人笑了。
第二天,朵伊怀疑自己要向警备队举报被骗奸了。因为自己睡了那个吟游诗人才搞清楚的事情根本就是人尽皆知,上课去的途中甚至连上城区法术耗材店的老板都热切地以免单来希望她能帮忙走走后门。
几乎全城人都知道了神殿里有个法师在屈尊给流浪的孤儿上课,而每个请不起私人法师的工匠、中小商人、店主,甚至农夫都想把自己能把硬币变没的儿子送来上课。她从没想过自己只是找借口混进神殿挑两个学徒的行为成了一场勾起贫民法师梦的狂欢。
当好容易来到神殿门口,神殿的大门已经给领着孩子的家长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有拖着一辆绑着整只肥野猪的猎户想贿赂艾歌丽丝修女。
“朵伊法师!你可算来了!”多莉安修女从来也没遇到过这么头大的事情,一把拉住惊呆在门口的女法师冲进了神殿的大门,“你可得想想办法,我这小神殿可收不了几百个学生!!!”
“我……呃……我从没想过……”
“还有你,泽蜜尔丶星光修女!你也有责任为今天的情形负责!!!”
“啊?!我?!”正准备溜走的半精灵挠挠头,“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
于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被好像囚犯一样抓来了神殿,乌尔贝特被三人按在祷告厅的座椅上。面对虎视眈眈的三个女人,就连恶魔领主本人都起了退缩的心思。
“我发誓!这不是我的计划!我当时只是跟精灵吵嘴而已!”羊头转向泽蜜尔,“你可以作证的对吧?”
“嗯?哼!这次我可不站在你一边!”
“我是说他们里确实有一些很好的孩子不是吗?勤学好问,头脑活络!”羊头又摆去朵伊那边,“曾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孩子为了一个吃穿不愁的学徒位置确实是你见过最努力的学生了没错吧!?”
“别打岔!现在火烧眉毛的可不是这个!我的事儿怎么办?‘橙红色的事儿?”朵伊小声暗示。
“尊敬的修女,也许可以再多让出一个房间?”心虚成这样的问题还不如不问。
“这外面少说有几百人!几百人!!你难道想让我的神殿变成学院不成?!?!”
“我……呃……”
“想办法解决这事儿!!!”三座飓风异口同声地对恶魔咆哮。
“乡亲们好啊!”乌尔贝特站在神殿大门前的台阶上,伸出双臂,安抚着群众的情绪,“听我说!”
每个人都震慑于他似乎只有依靠魔法才展示出如此洪亮而略带更浑厚的回声的嗓音,但是你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回音与他的本音并不一样。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知识!并不应该被任何人垄断!不能被法师,牧师,尤其是贵族所垄断!知识是属于所有人的!无论是为我们耕种粮食的农夫!”他向穿着粗布衣服裤腿上还有干燥的黄泥的农民们挥手,换来了一阵欢呼,“还是冒险捕猎以提供肉食的猎户!”他又看向拖着板车的男人,野猪甚至不合时宜地嚎了一声,“或者是辛苦打拼努力经营的工匠师傅们!”衣着体面的各类店主爆发了掌声,“知识理应属于你们所有人!理应属于各个阶层各个种族的所有人!因为孩子!”他稍作停顿,人群安静下去静待后续,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因为每个降生的孩童都是平等而无辜的!神不因阶级与种族不同,平等地赐予他们天赋!感谢六大神!”
此时欢呼已经如海啸一样淹没了神殿前的整个广场,人群已经聚集到何止几百人超过千人的地步了,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根本不会有适合入学年龄孩子的年轻夫妇参与进来。警备队早已在三人拷问恶魔的时候便得了消息赶来维持秩序。
“真是个振奋人心的演讲,”一边对着人群挥手一边假笑着掩饰不安的多莉安修女心虚地说,“然后要怎么办?”
“但是!听我说!乡亲们!但是!”人群稀稀拉拉地减小欢呼,“尊敬的多莉安修女领导下的神殿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我们中有多少人亏欠神殿的医治费用?!”赞同的声音普遍地响起在人群中,“有多少次有穷苦的农夫遭受野兽、怪物的袭击,尊敬的多莉安修女不问钱财先行治疗?!”人们开始为多莉安修女欢呼和鼓掌,“神殿的力量是有限的!她不是个拥有封地的贵族!她不是个日进斗金的王侯!但是仍然!她张开母亲般的羽翼隐蔽了这些曾经被迫成为扒手、乞丐的孤儿!!!她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向光明未来的金色门扉!!!”有些母亲甚至开始掩面哭泣。
艾歌丽丝修女紧张地抓住乌尔贝特的手臂:“别说了,这太让人难堪了!”
“告诉我!玛修!你见过多少小伙伴冻饿而死在夜晚的肮脏街道里?!”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玛修稚嫩的声音带领着所有孤儿们从神殿的大门内现身。
“而这些本该是贵族们做的!每个平民都本该是贵族的责任!!而他们并不在乎!!!他们让孩子冻死在冰冷的夜晚!!!他们垄断了知识!!!”
愤怒的市民以及村夫开始举起拳头怒号:“我们要知识!!!孩子不能死!!!”众人冲破守备队员的竭力围堵,高喊着冲向城镇大厅。他们要一个说法,一个贵族断然不会给予满意答复的说法。
“真精彩。”朵伊干巴巴地拍手鼓掌。
“你疯了吗?!你把这些父母煽动成了暴民!!!”艾歌丽丝修女的指甲几乎要刺穿羊头法师的袍子。
“但是,他们离开神殿大门口了不是吗?”恶魔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布尔敦,我的噗咿朋友。这种时候你得支持我!”
“支持你?怎么支持你?他们要求的可是处罚一个给孤儿免费上课的法师!!”
“提欧!你我都知道这只是做做噗咿样子,让这些贵族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没必要真的噗咿搞出什么大阵仗。”
“我说不好,雷天麦亚城……呃市长,我是说,法师本来在城里就处处受排挤。市民们并不信任我们,如果不谨慎地……你知道……没准会很麻烦的。”
“他们不敢胡来的噗咿,难道他们还敢当着我这个市长的面围攻法师塔不成?”
“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守备队会挺身保护法师公会的法师塔吗?”
“不,不会吧……你可别吓我布尔敦!”
三个人刚好聚集在城镇大厅恰恰是因为有需要紧急讨论的事情,那就是就连小贵族也听说了有个法师在神殿里给一群有人生没人养的小畜生上课的事儿。他们气势汹汹纠集了好多有点名望的家族的首领跑来要求雷天麦亚城主对法师公会会长提欧丶拉克希尔施压,他们要求开除朵伊的法师身份,甚至要求提欧命令红袍法师之首对其除名。
虽然只要有一点法术常识的人都知道,红袍法师之首甚至任何法师都并不受任何国家以及公会的管辖,法师们是一群游离于政治之外的人士。要求隶属于某一个国家的法师公会的地方分会长对领导所有法师三分之一的法师领袖下命令如何如何,这种施压几乎与胡搅蛮缠无异。
但这是政治家惯用的手腕,要求一百,还价八十最后在五十的地方达成和解。而这个五十很显然就是杜绝任何法师在以后的日子里对非贵族传授法术知识。
“帮帮忙噗咿!这世界上有这么多职业可以选,没必要非得因为几个小杂种跟全城的贵族过不去嘛!”
“这不仅仅是几个孤儿的……”
然后市政大厅外的吵杂、高喊就打断了布尔敦的话,三人跑到市政大厅二楼的窗边往下一看,黑压压的人群把市政大厅前的中央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你下去跟他们说处罚朵伊的事儿试试?”
“这到底是怎么了噗咿?”
“天啊,天啊!他们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吧?”
三人赶紧跑下楼来到城镇大厅的一楼,守备队拦在贵族和市民之间。贵族们不断的叫嚣着要求守备队员当场砍杀这些暴民,守备队员当然不会那么做,因为这些人与身后把自己当狗使的贵族不同,他们很多都是自己的邻居,早上吃早餐会给自己多加一个蛋的餐馆老板,有些甚至是自己的亲戚。
“这是叛国罪!叛国!!”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瘦高贵族站在守备队员身后高喊,“你们和那下贱的婊子法师一样都会被绞死!!”
只是来市政厅要求政府让自己的孩子上学的市民和村民听了这句话简直是一头雾水,但是他们敏锐地发现了婊子法师与朵伊老师之间的联系。
“该死的贵族说要杀了给孩子们上课的老师!!!”
“什么?!”
“贵族说要杀光老师!!!”本来就已经在气头上的市民们听到人群中这句高喊,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导致他们直接冲进城镇大厅的一楼大堂,守卫们只得把长枪横过来竭力拦住暴民。
“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杀光!!!”不知死活的贵族甚至站在大堂内给前来城镇大厅议事的人休息的长椅上高喊。
人群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桶一下子冲破了守卫的防守,涌向站得最高的小胡子贵族。高高的贵族好像泥石流中的常绿乔木一样被冲倒,一个膀大腰圆的肉铺老板想趁机踹他一脚。由于沾满油脂的皮围裙阻碍了他的发挥,他失了准头一脚踹烂了那张木质长凳。
他身边一个更瘦小的农夫也被他撞倒在地,那人爬起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只手腕粗的木椅腿儿。照着身边的贵族轮棍便打,养尊处优的贵族虽说是住在这种边远城塞的乡野贵族多多少少都要学习些剑术,但是与整日挥舞锄头的农夫蛮力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惊惧之间他抽出了背对着自己双手竭力握紧打横的长枪无暇他顾的守备队员腰间的长剑,他毫不犹豫地伸剑便刺。一个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孩子由于父亲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整个人跌下来,刚好跌在贵族的剑尖上。
“不!!!”孩子的父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失声惨叫。
“贵族杀了孩子!!!”
人群的愤怒彻底被点燃了,他们撕咬殴打践踏守备队,冲过防线开始对每个摸得到的贵族下死手。而带着武器的贵族则开始抽出武器还击,更多的人受伤或者是因为践踏混乱而丧生。而冲进一楼大厅的三个人根本就对这场混乱毫无头绪,好在由于贵族龟缩在城镇大厅内部,几千人的暴动队伍并不能尽数围攻贵族。所以贵族们还不至于所有人都像过街老鼠一般丢了性命。
“提欧!”
“明白!勒达坎特浜瑞兰”
法师伸出左手的两根手指向对阵的战线一指,一个小小的光球径直飞到由于恐惧而举着带血的剑乱挥的杀童贵族与围困他的市民之间,光球爆炸开成夺目的炫光,大厅内除了站在战线中市民一侧却背对火线的守备队员以及配合默契早有准备的三人以外其余的贵族、市民与村夫几乎都被闪光目眩到几近昏厥。
“守卫!快分开他们!!”
抓住机会的守备队员听到雷天麦亚市长中气十足的高喊开始把人分开。而布尔敦则顺着由于被剥夺了视线而不自觉地向敌人撤离的两方中让开的缝隙直冲到由于目盲而更加疯狂的挥舞长剑的贵族面前一脚将他踢倒。抽出他自己的裤带把他捆了个结实。
“雷天麦亚!下令攻击……”
“你给我闭嘴!”雷天麦亚市长如雄狮一般的怒吼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守卫,把所有的贵族都给我看住!没有我的命令谁敢眨一下眼睛就当场砍下他的脑袋!”
贵族们震惊地傻在当场。
“所有人放下武器!任何拒绝放下武器的人,守卫可以将其当场杀掉!所有人后退!”
如愤怒的野兽一般雷天麦亚城主一步步向平民逼近,他们则丢下武器一步步后退。
“来人去请牧师们过来!”
艾歌丽丝女士其实早就到达了城镇广场,但是由于人群激愤地围堵了所有的出入口而举步维艰,在这市民被逼退回广场的时候她才能排除阻碍冲进人群。
然而已经晚了,当最后七八具尸体盖着白布摆在市政大厅的台阶最上面的门前的时候。所有站在广场上的市民都冷静了下来,那些尸体中有贵族有市民,有男人也有女人。而最让人揪心的是一个孩子的小小的身体,被他哭到失神的父亲紧紧地抱着。
“任何事!任何事都可以谈!”激动得胖胖的脸整个通红的雷天麦亚城主站在尸体边上指着它们大喊,“而这!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要求杀死孩子的凶手就地正法!”一个村长模样的人走出人群,“因为这些贵族的战争,我的村子毁了!我的乡亲逃难到了别的村子!平民不能再枉死了!!!”
“对!不能只死平民!”
“贵族得负责!”
“你要是包庇贵族我们就烧了城镇大厅!!!”
走回一楼大堂,雷天麦亚城主气得握拳的双手爆出青筋。
“把杀死孩子的那个白痴交给我!”他愤怒地直逼小胡子贵族。
“我们也死人了!那么多死去的贵族还抵不上他们的几条烂命?!”
“你胆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吊死在门框上!我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引起的这场骚动,我更不在乎是谁杀了那个小崽子,但是你要是觉得我会带着这些守备队员在这给你们这些红酒灌进脑袋里的猪头陪葬。你可以试试!!”
贵族们默契地让开一条路,捆成粽子的瘦小贵族开始哀嚎:“别!别让那群暴民绞死我!!!”
“不,我不会的,”雷天麦亚城主冷冷地说,“因为我会亲手绞死你!!!”
布尔敦叹着气用窗帘做成一个绞索挂在城镇大厅大门的门梁上,他不喜欢贵族,他从来也没喜欢过任何一个贵族。但是这不是正义,没有审判,没有举证,没有辩护。任何人都不能为了任何事随便处死一条生命。哪怕是为了安抚民众也不行,这毫无公平可言!
“听我说雷天麦亚!这事儿不能这么干!”
“不能?!他们是我的人民!这是我的城!而这城是国王授予我的责任!我断然不会让这城毁在我手里!!!”肥胖的雷天麦亚城主好像食人魔一般提着那个瘦弱贵族一路从贵族蜷缩的角落硬拖到城镇大厅门口。
他甚至没让对方站上绞索下的凳子,直接拎着他把他的脖子挂在绞索上。那贵族开始不断的挣扎,奋力的好像被钓上钩的青蛙一样猛烈的蹬腿。泪水鼻涕一齐流了下来,直至渐渐式微的双腿间尿湿晕了开来。挂上绞索的人不动了,尸体又多了一具。
“我给了你们凶手!我亲手替你们绞死了他!”还没等身后的人彻底没动静,市长就忙不迭的开始对被目击当场绞死贵族而无比惊恐的人群喊话,“现在该你们了,你们都是我的人民,我的市民!我不相信你们无缘无故的就跑来攻击城镇大厅,攻击我!”
他环顾了整个广场,包括站在远处的张望的看热闹的人,以及台阶下面医治伤者的牧师和辅祭们,“我们曾经善待彼此,我从没对不起过你们!你们气势汹汹的跑来施压,现在如果你们当中有话事人,你可以站出来,走进大厅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保证,就算是我不能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我也会尽力而为!!!但是如果这只是借题发挥的胡闹!休怪我毫不留情!”
“不用了,我们的要求非常简单,”一个大商人模样的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上前,按了下那个一时语塞的村长的肩膀接过话头,“我们最开始来此地也仅仅是要求有一块地方给孩子们上课。匪徒路尽头的旧仓库就行。”
“你们就要那个破仓库?”市长愤恨地回头看了看那小胡子贵族。那仓库是耶丶兰提尔始建之初就存在的建筑,最开始用来存放筑城的石材木材之类。后来城外卡兹平原的大片的荒地改造成农田之后就改做谷仓,由于不是设计就用来存放谷物的所以使用起来多有不便。
等毗邻耕地的下城区以及仓库区中的谷仓兴建起来之后,此处就常年出租给路过的商人存放货物。作为公共仓库又夹在下城区和仓库区之间,加之它年久失修而导致屡遭盗窃。又逢与巴哈斯帝国连年会战,卡兹平原的良田变成战场,时间又在每年秋季举行,由此导致的征兵占用了大量劳动力。
进而致使耶丶兰提尔周边除卡兹平原以外的农田也粮食欠收严重,所以别说这个破仓库,仓库区的大半仓库都已经是半闲置状态了。
“没错,我们不需要任何一个沾着孩子血的贵族铜子儿!我会带领着商人公会想办法,”布尔敦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老伯是商人公会的首领,“我相信,匠人公会的同仁也会帮助我们的。”
“那是自然,”一个矮人站了出来,“我在此做主,只要管饭管酒,本城所有工匠都愿意为学校免费干活。”
“我代表市政厅,也会尽力提供帮助,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就会把仓库的地契交给你们。”
人群满意地散去了。雷天麦亚城主看着把野猪送去屠夫处后便拉着板车来收尸体的猎户出神,也许生前是贵族或是农夫,死了之后都平等地捆在这个刚刚躺过活野猪的板车上被送回家。
“对不起,市长,这个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呃,刺激那些市民了。我没法对朵伊法师下处分。”
“我知道,老朋友噗咿,我知道。”市长拍了拍高瘦但是佝偻的法师的后背,看着他跟着布尔敦准备离开,“布尔敦!我的朋友噗咿。”
“还有事吗?”他看起来疲惫极了。
“这些日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先是你我拔剑相向噗咿,后来又是市民进攻城镇大厅。我们三个原本是多么默契啊,我们三个十多年来守护这座城市……”
“……”强壮的男性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准备拍拍他的肩膀,随即他看到了他身后那具仍旧挂在城镇大厅的门梁上,在傍晚的微风中随风摇曳的贵族尸体。它仍然被捆着,是被他布尔敦丶艾恩扎克捆的。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第9章 和平集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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