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顺其自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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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哦?你没有把精灵族卖给他吗?”乌尔贝特一改戏谑的找茬口吻正经起来,“那你怎么脱身的我还真就好奇起来了。”
“他确实去找精灵族了只是呃……”
“只是不是你出卖的?那谁告诉他去找……”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哈,怎么会有《不小心出卖》这种事?”
“我说漏嘴了行了吧!?”
“……”恶魔尴尬地张张嘴,“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份上……”
“……”
“不过从好的方面来讲,正好证明了我完全没有任何邪恶的计划!”这恶魔与其说是在给对方宽心不如说是伤口上撒盐。
“没有计划?!你从来没想过设计一个伪信者组织一只精灵骑士团进攻信奉正义与秩序的人类国度?!你从来没想过钻一个欺神者盲目利用善神信仰的空子,诱骗他挑起善良种族之间的战争来致使他整个堕落?!然后失去身上所有神器的装备资格?!最终他手无寸铁的时候你跑出来要他性命?!你敢说你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乌尔贝特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呃,法师先生。以后朵伊老师还能教给我们魔法吗?”朵伊的四个学徒从门内跟了出来。
“你们不想做恶魔术士吗?四个人都不想吗?”
“我喜欢恶魔。”矮人尖细地笑着说。搞得三个少年都往远离他的地方挪了挪。
“我……呃,我只要能跟朵伊老师学习,学什么都……呃……”眼镜男孩红着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哦吼吼,师生恋什么的……哦哟哟~”洞悉人性的羊头用手肘捣了捣羞得不停地挠鼻子的眼镜少年。
“我们俩还是想成为法师。”一大一小两个剩下的孩子回话道。
“啊,这个啊我都联系好了。学校的揭幕仪式之后安排了一场法师公会的拍卖……啊不是……面试会,法师公会的法师们会来面试你们。如果有合他们心意的学徒就可以给学校捐款然后领走。趁着揭幕仪式前的这两天你们跟朵伊老师学两招好给他们露露,你们看如何?”
两个孩子满意地点点头。
“没计划哈?”
“这只是助人为乐,不是什么邪恶的……”
“啊,法师老爷你正好还没走!”玛修从门内探出头,“我考虑着给速必达的伙伴们找个刺杀者训练师也学习一些本领。送信打探清除障碍”他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什么的未来都对您多有助益,您看……?”
“啊!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
“泽蜜尔,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
“是他拜托我……是他的……不是我……”
精灵一言不发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也许……呃……也许有一点点计划……”
一张薄膜出现在半空中,透过神殿大祈祷殿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利用它与空气不同的折射率让淡黄色的光泽爬上它的表面。轻若无物的玻璃,或者透明而稳定的肥皂泡便是最能恰当的形容它的词语。半截蜡烛燃烧着翻着筋斗飞过来,撞上那薄膜。四散的滚烫融蜡也被这薄膜阻拦,好像滴在一个坚实的固体上,蜡滴沿着它的表面滑落,凝固。
掌声,从坐在祈祷长椅上的形形色色的法师中爆发出来。大胡子或者光洁下巴上的嘴里嘟囔出罕有的赞赏。
“如此年轻的孩子,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嗯哼,抵得上三个金币的入场费。”
拍手示意朵伊那年长的学徒结束施法,从刚刚扔蜡烛的远处走回讲经台后面的乌尔贝特一身金丝点缀的正装白袍打扮。优雅地敲了敲摆在讲经台上的高脚杯,如琉璃风铃般地悦耳声响让法师们都安静下来。
“如诸位伟大的法师们所见,这个孩子是这期预备学徒中的佼佼者。如此年轻,如此有才华,如此的天赋。而他的天赋正在向您召唤,召唤您慷慨解囊,为了这些充满才华与未来的年轻人,为《朵伊与安神佑综合学校》捐款。而你们当中最幸运同时也是最慷慨的一位则可以获得我们最有天赋的小伙子作为您伟大魔法的继承人!二十五个王国金币,为这位最棒的小小施法者起捐。”他转过头对走上台的年幼孩子说,“为你的伙伴庆祝一下好吗?”
一只闪耀的光球飞上高高的祈祷殿穹顶,炸开成八种魔法颜色的光。人群中响起惊呼,释放了这折华美的闪光术的孩子的年纪甚至比刚刚的少年更年幼。
“二十个金币,为我们小小的烟火师鼓掌好吗?而四十个金币你就可以同时拥有他们两个!”
“三十个金币,大的那个!”
“六十金币,两个都要!”
法师们不但互相举手喊出报价,甚至用手肘与肩膀展开竞争。如果不是有冒险者公会的战士们维持秩序,甚至会有人施法相向。
“啊,供不应求。从来没想过会这样。”靠在后台边上喝香槟的白袍法师欣慰地看着最后站在台上那只能制造出一小块手帕大小的浮板的小孩子的竞价也超过了半百。
“这是奴隶制!人口买卖!”
“这是招聘会,他们互为师徒……”
“只是多了几步的奴隶制!”泽蜜尔不依不饶。
“你知道吗?你总是对我很严苛。给孤儿谋生路,‘奴隶制!你大声指责。你就是对我有偏见!”
“他们像挑选牲畜一样为这些孩子出价!”
“难道你想让他们免费领走这些孩子?不收点钱要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顺路来领人体试验材料的?!”
“他们会那么干?!”精灵震惊地看着台下吆喝着的法师们,尤其是那些已经“竞拍”到了自己想要的学徒的法师们。看着那些惯常施法的手抚摸着孩子的后背,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是法师,”恶魔阴险地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到?人的地步,慢慢地把羊嘴凑近女性的尖耳朵,“那些魔兽,杂交兽,融合兽,甚至那些口吐人言的动物……你以为它们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大哥哥一起玩吧!哪有正经动物那么说话的……”
“……”几乎含着泪的杏眼恐惧地看着台下的人们。
“看他们多开心啊!与他们相比,我简直就是个失败者,竭尽全力地向着邪恶一心前行。最终却敌不过自己善良柔软的本性。拯救了这些孩子……”
“为了把他们卖掉!”
“为穷人建立学校……”
“引发了一场暴乱害死了好多人!”
“为一个乐于奉献的可敬女士树碑立像!”
“那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女牧师四下观察了一下是否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她被你转化了!”
“我救了她的命!你总是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我。任何一个人类要是做这么多善举都会给称为慈善家的。”
“是吗?你就继续辩解吧!”
“当然了!站在你面前的虽然是一只一生向恶的恶魔。但是我柔软的内心以及无与伦比的善良本质,却一步步地将我引导到一条将宝贵的知识从邪恶的权力者的掌握中夺回的高尚的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去。我如果再高尚一点点简直就要裂成两个人了!简直就是当代的圣徒,降世的慈悲,一心为恶却积累如此之多的善行简直是一种无望的悲哀。”说到动情处,甚至用手揩了揩羊眼角,“我人怎么这么好啊~”
“……”泽蜜尔极尽鄙夷地睨视眼前的恶魔,她对他说的半个音调都不相信。
突然她想起了三个小时前的学校揭幕仪式,想起它掀起盖在《朵伊与安神佑综合学校》主楼前广场雕像上的红布的时候。那是一尊雕刻着朵伊法师怀抱着死于暴乱中的男孩安东的雕像,她想到了的可耻的恶魔悄悄地对负责雕刻的矮人将安东的名字改成女性名安。所以那怀中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女孩,让每个到会的人都误以为死掉的是一个小女孩。
而这正好击中了参加揭幕仪式里每一个父母,公会成员之类的成年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悲痛的人们抽噎着倾听恶魔的演讲,倾听它声泪俱下地赞美为了将知识散播于最广大最劳苦的人民中而不知被谁(大家都知道是可恶的贵族)绑架而渺无音讯,推测已经献出自己年青生命的美丽女法师朵伊丶莱尼丝。它甚至组织孩子们在揭幕仪式的最末尾每人手持一只象征红袍的鲜红玫瑰花放在雕像的基座上,那可谓是最有人性的一幕。
几乎整个耶丶兰提尔都被这一幕感动了,甚至铁汉一般的布尔敦都悄悄红了眼睛。但是同时,她也立刻想到了那辆恰巧到可疑地步的几乎是同一时刻驶过学校门前的贵族马车,想到了被悲痛掌控了内心的人们愤怒地朝它丢烂菜叶臭鸡蛋的一幕。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般的理解了,一直以来只有家境优沃的贵族才能接受的法术教育落入了一群从小就憎恨贵……
战士粗噶的议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迫使她抬头看了看互相之间交头接耳讨论是否会有一场面对其他职业的招聘会的城镇守备官以及冒险者们……
“你是不是……”
“嗯?”还沉浸在自己失败的向恶之旅的悲伤中的恶魔用一块白手帕揩了揩鼻涕,“怎么?”
“你是不是借由这学校悲剧性的创立史,妄图培养一群反对王国当权者甚至与贵族势不两立的法师,以此为开端慢慢地安插从小就厌恶贵族的守备队员以及冒险者见习接进入冒险者,法师公会以及守备队?你难道想在王国内发动政变!!!”
“你是怎么……从给孩子们找个实习机会想到这么可怕的计划去的?!”
“那雕像!那简直就是一桩未血偿的血债矗立在教学楼门口!”
“可不是么?血债什么的就应该抛诸脑后……”
“那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不过整天钻研我的什么‘邪恶计划确实是个不错的练习不是吗?”
“什么?!”
“你以后也会制定自己的计划的,今天你想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个好参考。”
“我不想……”
“得了吧!都当了我的魔王见习,还满嘴的仁义道德的。没准以后竞争会很激烈的,谁不想当魔王呢?”乌尔贝特朝她挤挤眼睛,一股恶寒沿着精灵的尾椎骨爬上后颈。
“再见,法师老爷!”
“跟你们的老师好好学!早日成为一个伟大的法师!别忘了写信!”恶魔朝着开心地领着法师学徒离开神殿的法师以及孩子们挥手告别。这天一共有八个孩子成为了魔法师公会里高阶法师的学徒,他们很有可能成长为法师,然后加入耶丶兰提尔的魔法师公会。甚至他们当中最有才华的几个,没准会成长为某座城市的法师公会的会长。而在他们在手握大权的同时,会记得王国的贵族手上还有一笔血债未偿。
“他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打包旅行袋。看起来似乎是要离开耶丶兰提尔。”衣服整洁笔挺的管家手里拿着一封信。从折叠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从信鸽脚上的信筒里取出来的,他一边阅读,一边整理信息回侯爵的话。
而坐在无窗的密室内,烛光的阴影中的雷文候用掌根揉着额头:“我们需要个新计划,一个新的计划。”
“是的,爵爷。”
“别着急,我们会想出办法的,我们会想出办法为你的弟弟报仇的。”与其说是安慰自己的管家,更不如说雷文候是在安慰自己。他知道在他破坏了与恶魔的契约之后,厄运不只会找上他。或者说他宁愿厄运找上他,雷文候没这么好运,厄运会找上他的国家。他竭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国家,因为守护国家就是守护……
“爸比,爸比。”一个稚嫩的童音在门外响起。
“哦,我的好孩子,”雷文候一扫自己不展的愁眉,“快到爸爸这来!”
“嘀哒啦哒嘀~内裤放在左侧袋~嘀哒啦哒嘀~水壶放在右侧袋~”
“你在干什么?”
“内裤要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不知道在旅途中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问你为什么在打包行李。”
“我要出门了。”恶魔哼哼唧唧地头也不抬。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你不喜欢住在神殿里吗?”它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屁股坐在对着床铺的椅子上,好奇地把羊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
“我……呃……我是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放我……”
“我救你的命是因为我是个温暖的好心肠,而之后带着你是为了进城。而现在我有了这个。”乌尔贝特把玩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秘银狗牌,“一个受尊敬却又不至于过于威胁的秘银等级冒险者可以在王国内畅通无阻,因此我不需要你了。怎么?你舍不得我?”
“当然不是了!我呃……”泽蜜尔站在打开着的门口,把玩着自己的衣襟扭捏着不知道如何作答,“啊!我的族人要怎么办?”
“什么要怎么办?”
“你把他们卷入了……”
“喔喔喔!这可是诽谤,这事儿跟我一个铜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你可不能把你干的好事儿栽赃在我头上。”
“呃……好吧,我把他们卷入了……”
“没错,所以我不管!”恶魔腾地站起来准备继续收拾东西。
“你听我说完!”泽蜜尔抢上两步一把抓住盖着山羊绒毛的手。
“来人呐!光天化日强抢内裤啦!”
“别喊了别喊了!我没有……我……”
“哈,欺负你真好玩,我会想念你的。”乌尔贝特把换洗的裤子放进旅行袋里扎好袋口。
“啊啊啊!我的族人怎么办嘛……你别欺负我啦……”泽蜜尔急得跺脚,委屈得不行。
“什么怎么办啊,他们又不是得了绝症。是不是要跟随一个徒有其表的骑士发动种族战争不得他们自己的决定吗?你跟着操得什么心?”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他们什么样!他们肯定会只看他的外表就跟他去到处发动战争替他向你寻私仇!”
“你对他们也太没信心了,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关心他们,还是在侮辱他们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肤浅白痴了~”
“因为我之前就那样!”
“哦?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那样了?”乌尔贝特美食当前般地放下行囊,轻松愉快地走过来绕着精灵转圈。
“嗯,”泽蜜尔下定决心般地咬咬嘴唇,“因为我被你改变了!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是一根筋的正义白痴了行了吧?!”
“这明明是应该是感谢的话,你说的怎么跟赌气似的?”
“谢谢你,好吧?谢谢你!”这话说得跟求饶差不多了,“一想到我可能害我的族人们牵扯进一场无论胜负都会生灵涂炭的战争,我简直就无法自处了!”
“你就当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
“啊?”
“嗨呀,这也得解释?”乌尔贝特抓抓头,“此时此刻,就在这耶丶兰提尔城内,一定正有人正在被谋杀、有幼童被拐骗、有少女被强奸、有贵族被下毒、有商人被抢劫……凡此种种,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你吃饭的时候如此,你睡觉的时候亦如是。而你之所以吃得香睡得沉都只因一个缘由。你对这些事并不知晓。”
泽蜜尔点点头,一边思考一边表示跟得上思路。
“看看你这黑眼圈。”恶魔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穿衣镜前,“这几个月你跟我在一起憔悴至此就是因为你认定我有什么邪恶的计划,而你有责任阻止我。你殚精竭虑地思索,整日留意我的行踪,让你心力交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觉得你能为我莫须有的‘受害者做点什么。”
半精灵委屈地撅起下唇,眼泪汪汪地哆嗦着。
“你伸手触碰了能力之外的事情。这便是你的痛苦之源。无论你如何努力,能力之外的事情就是能力之外的事情,简单的比大小而已。努力方向错了啦,小宝贝。”乌尔贝特暖心地亲了一下她鬓角上方,“你能力之外的事情,你再怎么努力有什么用?要么把精力花在变得更强上,要么干脆忘了算了。”
“我能,我能变得更强的!我会努力的。”
“那谁要指导你变的更强呢?”乌尔贝特坏心眼地指指自己,“方圆百里之内有谁有能力指导你脱胎换骨进化成为能与我对抗的存在呢?又有谁愿意指导你成长为一个能左右一场种族战争的大贤者呢?”
一个巨大而残忍的微笑浮现在那半张羊脸上。
背着行囊的泽蜜尔在耶丶兰提尔面向王国国内一侧的大门前站定,似乎踏出这一步,她就要与她熟悉,且共同生活至今的精灵人生告别了。她将要把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一切交给一只只凭三言两语就能涂炭生灵的恶魔了。
“呃……你说你能帮我……”精灵踟躇着不愿踏出城门,“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没有,除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所必然携带的副作用之外。我不向你收取任何费用,完全免费,纯粹的乐于助人。”
“这是几?”泽蜜尔举起一根手指。
“一。”乌尔贝特老实回答。
“我他妈不相信你!”精灵恶狠狠地说。
“你自己举的……你要怎么……哦!我懂你意思了。到这份上?真有你的……”
泽蜜尔气呼呼地想迈步离开,但是抬起脚看到那大门下分隔开城内青石板路与城外土路的木门槛又犹豫地缩回脚。
“你要……我是说……呃……我会变成什么样……”
“我又不是先知,我怎么知道你拥有力量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举例来讲克拉尔格拉冒险者小队的队长伊格丶法尔吉先生,只是能发射三级火球术就整个变成了个炸弹狂。至于你我有一些预想不过也只是瞎猜而已,就像福袋提前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呃……”泽蜜尔低下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它们不能说是赢弱,它们可以握持匕首,法杖,轻易地杀死七八个地精,或者一两个兽人。但是这可以说是拥有力量吗?很显然不能,真正的力量应该像眼前的这只恶魔。
它不需要施展强大的法术,挥舞无敌的神兵,咏唱强大的祈祷诗,它只需要在他人的耳边悄悄地说上两句话。那些无辜的可怜人就会因为自己内心中潜藏的阴暗念头而互相厮杀。她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想要拥有这所谓的力量。她确定她不想要了解这尘世间所有智慧生物的冷酷、自私与贪婪,她想逃离这一切,逃离无法辩驳的事实。她想回到自己刚刚被赶出至高森林时那种简单的人生,那善恶如光与暗一样明了的生活。
“别害怕,所有人都是这样长大的。”乌尔贝特笑笑地刮她的鼻头,“人总不能一直傻呵呵的过活不是?”
“为什么有一只渡鸦一直在我们头顶上转圈?”
“那叫盘旋,”羊头仰起来看了看,“我也不知道为啥。要把胳膊举高还是怎么样吗?”他斜着头看着那黑色的渡鸦还把胳膊举得高高的,好像一只被撞歪了的稻草人。
“不是的,你要这样。”牧师把自己白袍的宽大袖子缠在手臂上然后向前平曲,吹了一声口哨。
“这简直就是欺负我没有腮帮吹不了口哨。太过分了,哪个白痴想出来的?他们就没想过一个史莱姆要怎么接邮件吗?我确定这是种族歧视。”
泽蜜尔理都没理他,自顾自地拆开了渡鸦脚上的邮筒。随着阅读表情越发凝重起来,然后把信件递给乌尔贝特。
“你不念吗?”恶魔瘪瘪嘴接下那张满是折痕的牛皮纸,“呃……今,呃,早晨,啊!这个字我认识,冒险者,这个念什么?”
“唉……‘今凌晨,战败冒险者逃回,事关吸血鬼。这么写的。”
“这个字念吸血鬼吗?”勤学好问的法师开始在自己手心里比划,“这里是一笔吗?”
“这怎么回事?你在冒险者公会里也安插了眼线?”
“没有,就算有也不关我的事。”
“那这你怎么解释?”精灵指了指信筒外面刻着的徽章,那是一个圆圈中的羊头,有卷曲的羊角,并且半张羊脸是镂空的羊头骨另外半张则是实心的有皮有肉的羊头。很好地抓住了乌尔贝特的神韵。
“设计的挺好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
“你别那么看着我,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帮帮他们的忙好吧?也许能弄点吸血鬼的血来帮我升级一下武器。”他拿出那紫红色的结晶法杖摆弄了一下。
第13章 顺其自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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