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高澄的姿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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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梁、宋二州的交界处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余晖中。天边的云霞如同燃烧的火焰，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血红色。贺拔岳站在一处高坡上，铠甲反射着落日的光芒，映照在他刚毅的面庞上。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
    nbsp34;主公，颖州的地形图已经绘制完毕。34;若干惠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卷羊皮地图。这位跟随贺拔岳多年的副将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nbsp贺拔岳接过地图，在临时搭建的木桌上展开。粗糙的木桌面上还残留着几道刀痕，那是前几日军事会议上将领们争论时留下的痕迹。他的手指沿着河流和山脉的走向划过，最终停在颖州的位置。34;阿惠，你看这里——34;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34;颖州三面环水，只有东面是开阔平原。若我们能切断水路补给，城中粮草不出半月便会告罄。34;
    nbsp若干惠俯身查看地图，一缕鬓发垂落额前。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却说不出具体缘由。自从离开泰山大营，这种不安就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34;大王，34;他斟酌着词句，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打，34;颖州确实是宇文泰的命脉，但;他犹豫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34;我们转战千里，对后方情况知之甚少，是否太过冒险？34;
    nbsp贺拔岳爽朗一笑，重重拍了拍若干惠的肩膀，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34;阿惠又来了？当年我们以三千骑兵突袭徐州时，你可没这么多顾虑。34;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变得坚定，34;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有了数万精兵，反倒畏首畏尾了？34;
    nbsp若干惠勉强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他望着贺拔岳坚毅的侧脸，想起当年两人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候的贺拔岳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如今眼角已有了细纹，鬓角也添了几丝白发。他正欲再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nbsp34;报——！34;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膝盖重重砸在泥土上，34;泰山大营急报！宇文泰已经苏醒，正率军猛攻我军大营！34;斥候的声音嘶哑，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nbsp贺拔岳眉头一皱，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34;详细说来！34;
    nbsp斥候喘息着报告，胸口剧烈起伏：34;宇文泰三日前苏醒，不顾伤势亲自督战，日夜不停地攻打泰山大营。寇洛将军派人突围求援，说敌军攻势凶猛，恐怕;
    nbsp若干惠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斥候的肩膀，手指几乎要嵌入对方的皮甲：34;宇文泰为何不回军收复失地？这不合常理！34;他的声音因急切而提高了八度。
    nbsp斥候茫然摇头，汗水从额头滑落：34;小的不知，只知敌军攻势如潮，似有决一死战之势。34;
    nbsp贺拔岳挥手示意斥候退下，转身凝视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若干惠快步跟上，压低声音道：34;大王，此事蹊跷。宇文泰用兵向来谨慎，怎会不顾后方空虚，执意攻打易守难攻的泰山大营？莫非;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nbsp34;你是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34;贺拔岳摇头，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34;不，宇文泰素来重视宇文氏颜面。如今洛阳出了那等丑事——皇帝与亲妹乱伦，侄子当众殴打天子——他必是急于挽回声誉，才不顾一切要拿下泰山大营。34;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讽刺。
    nbsp若干惠眉头紧锁：34;大王，末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宇文泰行事向来深谋远虑，怎会为一时颜面而置后方于不顾？我们是否应该;
    nbsp34;回军救援？34;贺拔岳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坚定起来，34;不，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34;他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颖州的位置，34;颖州是宇文泰的粮仓重地，若能拿下，不仅断其当前军粮，明年他的大军也将陷入饥荒。届时胜利必属于我们！34;
    nbsp若干惠望着贺拔岳坚毅的侧脸，知道再劝无用。他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主公一向重情义，此刻必是担心泰山大营的将士们，却又不得不做出艰难抉择。他想起家中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心中一阵刺痛。
    nbsp贺拔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34;阿惠，我知你担忧家中妻儿。但事已至此，唯有孤注一掷。拿下颖州后，我们立刻回军支援寇洛和怡峰。34;
    nbsp若干惠看着贺拔岳眼中闪烁的决然光芒，终于点头：34;末将遵命。34;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眼中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nbsp翌日黎明，八千铁骑如离弦之箭，向颖州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漫天尘土。贺拔岳一马当先，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他不断回想着斥候的报告，宇文泰反常的举动确实令人费解。但箭已离弦，只能向前。他握紧缰绳，感受着战马奔腾时的震动，心中默念：一定要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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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青州城内，气氛凝重如铁。
    nbsp年轻的守将刘淇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敌军旗帜，手心渗出冷汗。他不过二十出头，从军仅三年，虽然曾跟随贺拔岳和怡峰学习兵法，但面对高澄的三万大军，仍感到力不从心。城墙上的风很大，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nbsp34;贾刺史，敌军势大，是否应向泰山前线求援？34;刘淇转身询问身旁的青州刺史贾思勰，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锐。
    nbsp贾思勰捋着短须，眼中闪烁着一缕忧思：34;不可。泰山乃天险，若前线大军回援，我军将失去最后屏障。届时敌军衔尾追杀，楚王多年基业将毁于一旦。34;他说这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远处逐渐逼近的敌军。
    nbsp刘淇握紧拳头，指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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